空蕩蕩的側殿裡,她細微的喘息聲近在咫尺,孱弱得像只幼貓。
衛凜無端生出一種錯覺,仿佛不只是衣領,甚至連他的胸口也被她緊緊攥住,竟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沉默著,指節收攏,捏得泛白。
未曾想今晚竟讓她遇上這樣的危險,原本不過想試一試她的身份,卻不防被人鑽了空子,惹她遭此無妄之災。
他心底漸漸生出一絲悔意。
這種感覺,已經多年不曾有過。
身後響起匆忙的腳步聲,兩個太醫背著藥箱匆匆趕到,是太醫院院正胡裕和院判沈良。
兩位太醫倉促一禮:「殿帥。」
衛凜頷首,讓開位置,指了指榻邊的琉璃盞,「若無意外,應是此物有毒。」
二人神色一凜,胡太醫上前給沈妙舟診脈,沈太醫取銀針插入雪花酪,片刻後拿出,銀針並未變色。
瞧見這景象,兩位太醫對視一眼,面色更沉。
衛凜覺察出不對勁:「怎麼?」
胡太醫蹙著眉心,斟酌道:「回殿帥,從脈象和症狀來看,鄉君確是中毒無疑,只是……這毒並非砒霜,又無色無味,暫不能分辨到底什麼來頭,定不下解毒的藥材,只能開些催吐的方子,至於能否救回來……」
「先催吐。」衛凜道。
「是。」兩位太醫忙應了下來,迅速寫下方子,交由內侍送去太醫院稱藥煎煮。
不多時,門外又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皇帝和皇后被驚動,趕了過來,皇后匆匆走到榻邊,去看沈妙舟的情形,語氣焦灼:「阿音,阿音,姨母在這。」
衛凜起身行禮。
「這等時候不必多禮。」皇帝擺了擺手,掃一眼榻上昏迷的沈妙舟,臉色鐵青,道:「朕的宮中竟有如此膽大包天的賊人,敢在宮宴上下毒!如今人心惶惶,也不知其他卿家是否無虞,朕必要嚴懲不貸!」
說著,皇帝冷聲喚來人,「去給朕徹查尚膳監和光祿寺,從上到下,一個不可放過,今夜務必將賊人揪出來!」
禁衛領命,急急轉身奔向內廷,險些與進來送藥的內侍撞個滿懷。小內侍身材單薄,被洶洶的禁衛一帶,身形一晃,眼見就要護不住手裡的藥碗,瞳孔瞪大,惶然驚呼了一聲——
忽然手臂被人一抬,旋即有人穩穩接過他手中藥碗。
小內侍看清來人,惶恐地跪伏下去,顫抖著告罪。
衛凜沒有看他,直接端著藥碗走到榻前,交給胡太醫查驗。
皇后正焦躁得無處發泄,當即蹙眉怒斥:「廢物東西,這點差事都辦不好!」
小內侍更是驚懼,伏在地上磕頭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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