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安靜沉睡的他突然哇哇大哭起來。
王敏敏手忙腳亂地輕輕晃動著懷中的寶寶,試圖安撫孩子的情緒,但淚水卻不受控制地順著她蒼白的臉頰滑落。
「父親……」
王敏敏抽噎著開口說道,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和委屈。
「您別這麼說。」
「夫君他在外面也許只是迫於無奈才逢場作戲罷了,我相信他……」
「終有一天會回心轉意、收心歸家的!」
儘管心中充滿了苦澀與不安。
但王敏敏仍然強忍著悲傷,努力為自己的丈夫辯解著。
坐在一旁的王學士滿臉怒容,痛心疾首。
「哼!」
「我看他分明就是被外面那些不知廉恥的狐狸精給迷住了心智,連家都不記得回了!」
「平日裡你們夫妻倆就分房而睡,這種事情簡直就是前所未聞!」
「若說是因為你懷有身孕行動不便倒也罷了。」
「可是如今你眼看著就要出月子了,這個月他又何曾在家裡留宿過幾晚?」
王學士此言一出。
便猶如一道晴天霹靂划過天際,直直地劈在了王敏敏那嬌弱的身軀之上。
只見她那原本白皙粉嫩的面龐瞬間失去了血色,變得蒼白如紙,毫無一絲生氣。
且不說出月子之後如何。
即便是在她身懷六甲、最需要關懷與照顧的時候,她的夫君也未曾對她有過半分親昵之舉。
若要追根溯源,自從那次他因醉酒,與她有了肌膚之親後。
便再也沒有主動碰過她一下。
更讓王敏敏感到痛心疾首的是,如今她的夫君寧願流連於煙花柳巷之間,整日與那些鶯鶯燕燕們廝混在一起,也不願回到家中多看她一眼。
每每想到此處,王敏敏的心就像被千萬隻毒蟲啃噬一般疼痛難忍,淚水止不住地在眼眶裡打轉。
然而,她卻只能默默地忍受著這份痛苦和屈辱,無處訴說心中的哀傷。
王夫人趕忙出來打圓場,臉上掛著勉強的笑容說道。
「哎呀,老爺,您消消氣嘛。」
「男人嘛,三妻四妾本就常見,有點鶯鶯燕燕也是在所難免的啦。」
「再說了,那些個外頭的女人終歸只是外頭的,咱們家敏敏可是明媒正娶的正室原配呢。」
一旁的王敏敏聽了母親的話,面色總算緩和許多,連忙附和替夫君美言。
「就是呀,父親。」
「而且延兒可是他的嫡子,他就算顧顧及我的感受,也總得為自己的親骨肉著想吧。」
然而這番話並沒有平息王學士的怒火。
他氣得鬍子都抖了起來。
「你們兩個婦道人家懂什麼!!!」
「哎呀呀!老夫我一生清正廉潔、德高望重,沒想到臨到老來竟要被你們兩個給活活氣死!」
見丈夫如此生氣,王夫人不禁有些詫異,疑惑地問道。
「夫君,您這話說得好生奇怪。莫不是妾身我在外面做了什麼讓您覺得丟臉蒙羞的事嗎?」
「哼!還不都是因為你的好女兒!」
王學士氣急敗壞地指著王敏敏,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件丟人現眼的事情,只能跺腳喊道。
「啊啊啊!你可知曉她那個不爭氣的夫君居然在外頭偷偷養了一個外室,不僅如此,還給那狐媚子購置了一座宅院!」
「更過分的是,我派人前去打探消息,得知那女子如今已然懷有三個月的身孕了!」
「因為這事我被同僚都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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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含芷昏昏沉沉,感覺自己一會兒置身於煉獄,一會兒跌落冰窖。
想睜眼可怎麼也睜不開。
只能聽到一個的怒聲。
「怎麼來月事也不跟我說一聲!」
一會兒又是一個溫柔的聲音。
「怎麼這麼久還不醒?」
「芷芷……」
「喝藥……芷芷……」
「別離開我…….」
接著耳邊是呼嘯的車軲轆聲和馬蹄聲。
吵的她都不能安睡。
「芷芷。」她聽到母親在呼喚她,一回頭她看到母親。
母親張開雙手,輕撫過她的臉頰,眼裡滿是疼惜。
「芷芷,你病了,你快好起來。」
「母親……」蕭含芷朝母親伸手。
忽的是另外一個討厭的聲音:「芷芷,你說什麼芷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