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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船艙外起了風,船身也感受到了比較大的顛簸。

海貝把船艙里最後的一點散件也打包到人造牆裡。充氣水池早已經放干水收起。堆疊在一起的快遞儘量在牆根壓實。考慮到可能會有的降雨。海貝沒有再使用酒精爐製作晚飯,打算從現有的食物中湊活一頓充飢。

省去了一頓做晚飯的功夫,也就省去了一次藉助酒精燃燒升溫的機會。海貝從下層倉庫里翻出了兩個可以自行發熱的暖蛋,打算等夜裡感受到寒冷的時候就把加熱芯打開來使用。

吃了一把魚鬆肉,提著太陽能燈巡視了一遍船艙。所有的門窗門都關閉好。

巡視完門窗後,海貝縮進床鋪,雖然依舊提著太陽能燈的提手,卻把電源關閉塞在床褥中。失去了太陽能燈的光照,船艙頓時陷入黑暗。

坐在床鋪上越發能感受到漂流船的搖擺不定,不過還不到翻箱倒櫃的程度。

海浪已經大到可以越過甲板拍打到船艙上。大股的海水涌到甲板又很快因為船體的傾斜排回海里。

海貝把床鋪整個拉到了漂流船的角落,靠在牆壁上聽海浪拍打船艙的聲音,心裡暗自慶幸這漂流船優越的漂浮性能和排水能力,也祈禱這船艙所使用的玻璃能禁得住海浪的反覆敲擊。

外面的環境一成不變,海浪拍打船艙的聲音好似巨錘震地一浪大過一浪。沒有計時工具的輔助,海貝很快失去了對時間的感知能力。

瓢潑大雨突然就砸在船身上,砸得瞌睡的海貝一個激靈瞬間清醒。

海貝從被褥里摸出太陽能提燈打開,窗戶上的水匯聚成小型瀑布。流水嘩啦啦從甲板傾瀉到海里,又被一個大浪兜頭澆回。

好在,漂流船暫時還沒有要傾覆的跡象。

提心弔膽了那麼長時間,暴雨真正降臨的時候,海貝反而又開始漸漸放下提著的心。漂流船比想像中的更安穩。至少這一場風雨應該暫時不用擔心被風雨傾覆。

海貝按滅太陽能燈,側耳傾聽外面的狂風驟雨,枯坐得久了,迷迷糊糊陷入夢鄉。

嘈雜的聲音讓夢鄉也不怎麼安穩。

海貝再醒來時天依舊昏暗,可肚子已經餓得「咕嚕咕嚕」亂叫。

打開太陽能提燈吃了一把魚鬆肉,又就著喝了一點儲存在水壺裡的涼白開。風浪依舊,這種搖晃程度不太適宜升火。海貝只小口抿了一口水潤潤喉嚨,沒敢放開喝水。

下雨前不是沒有考慮過這種情況,只是沒有合適的儲水容器,預備好的涼白開便有限。

海貝吃完飯,又去檢查了一遍堵在牆根的東西。因為暴雨一直沒有停歇,船艙里也漫進了潮濕。

空曠的船艙顯得格外陰冷,空氣里仿佛都要凝結出水汽。

海貝摸索著固定在箱籠之間的紙板。紙板已經不復乾燥。

傍晚時分,海貝曾經給外側的一個花瓶灌了三分之二的海水。瓶口處用塑膠袋做了一個有彈性的塞子。如今漂流船搖擺了這麼長時間,花瓶既沒有倒地也沒有晃出瓶身里的海水。

經過這場風雨,海貝也確定了花瓶確實能儲存一點液體,只是最好不要裝得太滿,封口處也要做好處理。

就漂流船目前的搖擺程度,就算魚油裝進密封箱儲存也一樣會晃得滲透出來。到時候蓋子一開,說定油脂搞得到處都油乎乎的。還不若這木質花瓶,瓶身比較高,瓶口雖是敞口卻像喇叭花一樣花口底部收得極細,仔細處理一番,說不定比其它小型容器更得用。

檢視完船艙內部,海貝漸漸適應了船身的搖擺幅度。外面依舊大雨磅礴。海貝不敢開門出去,怕拍打到船身的海浪灌進船艙里。

門窗緊閉,緊靠通氣管道維持室內的供氧,空氣不僅潮濕而且憋悶。

海貝沒有使用太陽能提燈太久,巡視完船艙就又回到了床鋪按滅了提燈。黑暗中無聊似乎只能發呆和睡覺。因為活動量太小,連飯量都跟著驟減。

室內的溫度越來越冷,海貝打開兩個暖蛋放置到腳心位置取暖,感受到溫度的同時也感受到睏倦。

就這樣迷迷糊糊地沉睡又醒來。海貝湊活著吃了三次飯。第四次清醒的時候,漂流船終於漂離了風浪區。

天上的太陽很是溫和,看起來不像是午時,就是不知道現在是清晨還是傍晚。

離開風暴區後,海浪輕柔了不少。

海貝打開船艙門,清新冷冽的空氣爭先恐後湧入船艙。

漂流船經過暴雨的洗滌煥然一新。不管是船身還是甲板都白生生的仿若一艘新船。船尾囤積的貝殼也盡數被海浪清空。

海貝看看漂流前往的方向,蔚藍的上空沒有一朵雲彩。船上所有的門窗都再次打開,內外空氣對流帶走船艙里快要凝結成水的潮濕空氣。

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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