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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捏著糖葫蘆的手指微微收緊,目光下意識地飄向窗外。而如今……

他曾率部翻越冰川雪原,而今卻只能委身於輪椅。他曾策馬揚刀所向披靡,而今,能握住的只有筆。他曾在戰場上指揮千軍萬馬,而如今,連翻書都需要鎮紙的幫助了。

她的胸口微微發悶,像是有什麼東西堵在心口,說不清道不明。

可…轉念一想,他現在,也很好。他仍舊鋒利,仍舊睿智,教她兵法時,仍舊一針見血,指點她刀法也是直擊要害。他未曾抱怨,也未曾停下,只是換了一種方式,繼續向前。

陸棠微微一怔,忽然有些後知後覺地搖了搖頭,將那一絲翻湧上來的同情和惋惜狠狠甩出了腦海。她一向不喜歡「可惜」 二字。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別人。顧長淵是顧長淵,無論是當年的少年將軍,還是如今的顧先生,他仍然是他。他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惋惜。

不過…他終究是保家衛國的英雄。想到這裡,陸棠輕輕暗暗在心裡做了個決定——以後,還是得對他更上心一點!

算了…今天該早點回去,顧長淵還等著她去複習兵法呢。

第12章 小愛好 陸小姐的「上心」來得多少有點……

陸小姐的「上心」來得多少有點與眾不同。

顧長淵不知道她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認真琢磨起自己日常生活的細枝末節,也不知道她的腦子裡為何能源源不斷地冒出這麼多匪夷所思的「改進計劃」,更要命的是——她不光能想,還真能做,而且執行力強得讓人招架不住。

這一日清晨,顧長淵剛睜眼,便發現床頭不知何時多了一條繩梯——粗實的繩索從床架上垂落,在不同的高度打著結,形成幾個固定握點,最下方還繫著一根打磨光滑的木桿,恰好落在他伸手可及之處。

他盯著那條繩子看了片刻,額角微不可察地抽了一下,片刻後方才出聲,語氣儘量平穩:「這是什麼?」

「繩梯啊。」 陸棠從屏風後走出來,神情坦然,語氣裡帶著一絲興奮:「你不是起身不方便,裝了這個,以後你一伸手,就能自己坐起來了。」她說著,還興致勃勃地示範了一遍,單手握住繩索,身子微微後仰,借力一拉,輕鬆坐起,神色頗為自得。

顧長淵:「……」他默了一默,終是伸出左手試探著握住那道繩索,稍稍用力,借著繩梯的支撐起身,果然比往日輕鬆不少。是個好辦法,他眉心微挑,語氣淡淡:「倒也不蠢。」

陸棠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人嘴就不能幹脆點?

沒過幾日,顧長淵的屋子裡,又悄然多出了一圈打磨光滑的木質扶手——從床沿起,一直延伸到窗下書案,再轉過案後至門前,繞了整整一圈,角落處甚至還細心地接了彎。

「我想過了,你一隻手推不了輪椅,但在自己屋子裡都沒法自由移動,那可不行。」 陸棠站在扶手旁,拍了拍木桿,語氣帶著點邀功的意味:「所以我讓人給你裝了一整圈,你看,以後你想去哪兒,抓著它自己挪就行了。」

她說著,自己坐上他的輪椅,單手搭上扶手,輕輕一拉,整個人順勢滑出半步,流暢得像模像樣。

顧長淵微微斂眸,沒說什麼,只是抬手試了試——高度和角度都恰到好處,確實能幫他獨自在這屋裡來去。他眸光微動,卻並未出聲。

見他沉默,陸棠忍不住催促:「喂,你倒是說句話呀?」

顧長淵挑眉,語氣一如既往地平靜:「還能怎麼樣?就這樣吧。」

quot……quot陸棠咬了咬牙,眼角微跳:「你不能換個說法?比如『多謝陸姑娘』,『陸姑娘果然巧思』?」

顧長淵看她一眼,淡聲道:「不至於。」

陸棠:「……」。她深吸一口氣,算了,反正她自己知道好用就行。

當然,陸棠的奇思妙想顯然並不會止步於此。

她發現顧長淵邁步之所以困難,除了右腿控制不足,最大的問題在於他的右踝鬆弛無力,導致行走時腳掌總不由自主地垂落、拖地,不是被鞋面絆住,就是被地面擦出紅痕。於是,她動了腦筋,琢磨出一款輕巧的支架。細骨藤製成框架,外覆一層薄皮,嵌於靴內,不顯笨重,卻能精準地將腳踝穩穩托住,使其維持在正常的角度。

這天清晨,她信心滿滿地帶著新作品神采飛揚的跑來:「顧長淵,來,試試這個!」

說著便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他跟前,徑直蹲下,幫他調整綁帶,動作輕柔神色專注又認真,仿佛這是什麼需要精細呵護的複雜裝置。

顧長淵低頭看著她擺弄自己麻木無力的右腳,目光沉靜,語氣是一貫的清淡:「看來你最近挺閒嘛。」

「那是,本小姐最近心情不錯,大發慈悲花點閒暇時間來造福你,不用謝。」 陸棠麻利地系好最後一個扣子,拍了拍他的鞋面:「試試,看看好不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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