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綁架他的人就是暫時還潛藏著的敵方,緹絲站在自己臥室看了全過程,在腰包被搜刮前提前拿走了匕首、手機和錢包。
「嗯……按照你那個世界的大概稱呼,叫超能力者。」紀德的回答如平地驚雷,炸地海大胖驟然翻起不可思議地看著對方,「穿越這檔子事,又不是你開的先例。」
海大胖噎得慌。憋著一口氣吭哧半天,比劃問對方在自己之前還來過多少。
扇子輕搖,紀德掀裙子到大腿根位置,指著白花花的皮膚給他看上面的刺青。海大胖在對方做出動作就下意識低頭避嫌,不料下巴被大力掰過去,鼻尖距離皮膚就一指寬距離。
一股不知名花朵的清香鑽進鼻腔,海大胖敢肯定自己像個被點著的引信整個人都燃了起來。他很慶幸這種時候作為鮫人不會沒出息地流鼻血,雖然是個不折不扣喜歡男人的鮫人,但對於漂亮的女人還是具備欣賞能力的。
「你看看這幾個字,是你們那裡的嘛!!」抓住海大胖下巴的人十分興奮,絲毫不介意自己現在處於大曝光的狀態。鮫人眼觀鼻鼻觀心地將視線克制在刺青位置。刺青的手法有些許生疏,線條並不流暢,有幾個地方甚至還沒連上。
不過海大胖看到內容的瞬間,在心裡把這輩子的痛苦事都想了個遍,憋得兩腮脹痛好懸沒把舌頭都咬斷才憋住笑。他掙脫女人的手,點頭表示這字自己認識。
「是美麗的意思嗎?」長裙下落。海大胖能肯定自己現在是表情猙獰十分不好看。可抬頭對上女人的表情,他深呼吸平復心情,猛烈點頭表示這幾個字就是在誇她漂亮。
得到滿意答案的紀德絲毫不在意他的反常表情,還很開心地蹦躂回躺椅上,得意洋洋對緹絲炫耀說自己當時肯定是遇到了好人。
不,紀德女士,不。海大胖望天。我們那裡誇人漂亮一般不會用「真的很不錯」,還紋在大腿根上。
在好奇的貓到他身邊前,海大胖追隨紀德的腳步來到遮陽傘下。路過水池子往裡看,奧爾辛安安靜靜躺在池底,身上鱗片隨水波閃閃發亮。他爬上為自己準備的躺椅,美美蓋上毯子看向兩個開始拼酒的女士。
『給我解釋一下唄。』他抓起點心啃啃啃,『感覺從到這裡,我就活在算計中。』
「哈。」紀德笑了,眼神飄忽不定。緹絲倒是冷靜,仰頭悶掉杯中的酒,笑盈盈地用手指卷著頭髮,似乎是在組織語言。
沉默到海大胖吃完整盤點心舔手指,二位才拖著他往屋子裡走,神神秘秘的。暫時只穿著條大浴巾的海大胖驚恐看向兩個行為古怪的人,想要伸手攥住浴巾都做不到。他在被傭人們看光和社死之間,選擇變回魚尾巴來保全自己的臉面。
紀德家的床很軟,比諾提勒斯家的床鋪還讓人心生舒適。但鮫人被兩個怪力女人扔上去,毛毯牢牢裹住脖子以下,束縛感讓這個場景變得像是早市上賣豬肉的攤子。他就是那個豬。
無法伸出手就無法交流,這屋子裝修得再華麗再奢侈,也讓站在床邊凝視的一黑一白看起來像是要帶他走的兩位差人。夢回恐怖片,海大胖連把腿變回去這件事都忘記,魚尾下意識煽動,抬起毛毯的瞬間,紀德就一把抓了上去。
「別亂動!」紀德溫熱的手從善如流地伸進被子裡,仔細摸過尾鰭的每個細節,發出饜足地嘆息,「我終於摸到真的鮫人了。啊!活的!能動!!」
紀德長相同緹絲一樣,從臉上看已經是個不折不扣的中年人,眼尾有著無法磨滅的皺紋,皮膚有些許鬆弛微微下垂,奈何精氣神比很多年輕人都要充實。
一雙手甚至不能滿足,還給毯子掀起來,整個上半身都抱在尾巴上,指甲刮過魚鱗發出刷拉拉的動靜。
海大胖終於明白為什麼會有毯子加身,畢竟正常情況下,自己在被抓住魚尾的時候就連滾帶爬地離開。女人們把所有的可能性都預料到了,為的就是讓他「心甘情願」被把玩。所以剛才的躺椅和點心就是煙霧彈。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鱗片在長甲刮蹭下開始發癢,如同有許多小蟲順著鱗間縫隙鑽入,想要拍打緩解卻因手被束縛無可奈何。緹絲是不折不扣的人類,海大胖一身能力無法觸發,紀德還坐在尾鰭之上。
救命——海大胖難受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藍綠色的小圓珠子下雨似的往地上滾。他覺得十大酷刑放在此時此刻也不過如此。女人們似乎是發現了新大陸,尤其是白裙子的紀德,尖叫聲響徹屋頂,惹得門外的傭人都探進頭來問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