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錯覺,從正式離婚那天起,陳書淮對她的忍耐閾值忽然升高。
嗆他時也不冷臉,還怪體貼的。
實際上,陳書淮的家教很好,雖然骨子裡藏著傲氣,平日待人接物始終很有分寸。
只不過早年他們談戀愛時,姜宜對他非常上頭,服軟哄人的事兒做慣了,把陳書淮那點兒少爺脾氣慣得更上一層樓,導致他在家裡總愛拿捏她。
也許恰是因為兩人關係退了一步,反倒讓彼此回到了恰到好處的位置。
姜宜沉默地拎包跟在陳書淮身後,一路走上別墅二樓。
因低著頭走神,姜宜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忽然停住腳步轉過身來,一頭撞上他的胸膛。
她嚇了一跳,肩膀被男人雙手扶住,聽見他道:「你怎麼還跟高中的時候一樣?」
姜宜猛地抬頭,陳書淮也正垂眸看她。
根根分明的纖長睫毛半遮住他的目光,讓姜宜對他此刻話中的含義有些琢磨不清。
「......我好像還有點兒醉。」她聲音有些磕絆,「我先去睡了,你早點兒休 息。」
陳書淮沒放手。
他低聲開口:「姜宜。」
這兩個字像是在他舌尖緩緩滾過一邊,帶著潮濕又灼熱的氣息,從耳畔一路燙進她心裡。
姜宜遮掩似地挪開目光,卻仍然感覺到陳書淮正在低頭靠近。
她知道今晚陳書淮喝了不少酒,也許他也醉得不清。
逐漸靠近的距離讓兩人的呼吸慢慢交織在一起,充斥著醇厚醉人的氣息。
陳書淮掐著姜宜的腰,把她按在牆上,幾乎是啃咬般含住她的嘴唇,侵略性地與她唇齒交纏,交換津液。
酒精麻痹理智的同時,身體感官的敏銳度被無限放大。
他的唇瓣軟得出奇,高挺的鼻尖在接吻時輕觸過她的臉頰。
按住她腰部的手強勢又大力,高大的身軀將她整個人囚在了牆面上。
姜宜幾乎是下意識地撐在陳書淮的胸前,掌心下是結實的肌肉,隔著一層布料仍能強烈地感知到肌膚的溫度。
金屬領帶夾被她蹭掉,深色佩斯利渦旋領帶那冰涼柔軟的面料若有似無地划過她的胸口。
她很肯定他們倆都醉得厲害,不然也不會在離婚後還神志不清地吻在一起。
可她太熟悉這個男人的身體,她清晰地記得他身體的溫度,肌膚的觸感和肌肉的力量......
這記憶無關理智和情感,是完全生理性的、無可躲避的、致命的,以至於她的身體遠遠先於她的神智,正在熱烈地回應他。
當陳書淮的親吻開始走向危險地方向,姜宜艱難地別開臉,將他往外推。
「夠了......」她罕見地不敢看他,目光無措地在牆上的油畫和角落的鮮花徘徊。
「為什麼?」他問。
還能為什麼?
姜宜看向他,「我們現在的關係,這麼做不合適。」
陳書淮靜靜與她對視幾秒,隨後平靜道:「今晚我帶你回家,難道你什麼表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