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樂,正式的戰爭這才剛剛開始呢!今晚不過是個前菜罷了。」
「今晚之戰,重在出其不意和調動情緒,他們連拿三城,多少會有些得意忘形,而選擇晚上,是因為北方偏寒,多數士兵會選擇喝酒取暖,若是平常也就算了,但他們定會大擺筵席。這種情況下,最容易讓人放鬆警惕,你不知道蘇丸撲喝完酒耍酒瘋,曾經殺了自己的小妾嗎?」
「還有這種事?」
「可能我是女兒家吧,平日裡沒事,對於楚國趙國和匈奴的將領,都有些了解,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連人家殺了小妾都知道,這叫有些了解???」
「這招只能用一次,換你你試試,剛喝酒喝的盡興,有人當著你的面罵娘,還給你唱寡婦哭墳。」
周樂想了一下,要換做是他的話,他非得把人給弄死,才善罷甘休,罵娘就忍無可忍了,自己活的好好的,寡婦哭墳是什麼玩意,尤其是自己還在戰場上,這種下一秒就可能身首異處的地方,這不是咒自己早死!
「蘇丸撲殺了自己小妾這件事,那時候鬧得挺大的,但對於你們男子來說,這根本算不上什麼,而對於我來說,這恰恰就是能要他命的地方!」
「是我眼界小了,不該對統帥不敬。」
「這不是你的問題,自古如此,沒什麼好不敬的,何況顏寧只有一個。」
「統帥,您是已經猜到被擒之人會是蘇丸撲了嗎?」
「匈奴之中,若論英勇,他能排上前三,但若論氣性和謀略,他差遠了。」
「統帥,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
「你認為呢?」
周樂想了想了,說出了自己的看法,「統帥,我們在撤退之時,把三城中的糧草都給燒了。」
顏寧點頭,「這算是你們唯一做的不錯的一件事了,但現在才剛進五月,正是鮮草肥美的時候,糧草供應充足,牛羊遍野,就是燒了糧草,他們也能撐不少時間。」
周樂一驚,「統帥,那我們應該如何是好?」
「斬起精銳,亂起軍心。他們這次進攻,看起來雖猛,但這次進攻,恐怕是因為我父親,想要掠奪物資,一洗雪恥罷了,必然不會死戰!這場戰役應該不會太持久,真正難打的戰役,在秋冬的時候。」
「再說了,誰都希望過安樂日子,好不容易到了不愁吃穿的季節,誰不想在家陪陪妻子孩子,匈奴再怎麼兇狠,也到底是人。匈奴的單于,因為受我父親的震懾,並不好戰,說起來這也算是個好消息了。」
周樂安靜的聽著顏寧的講解,若是在知道自己統帥是個女子之時,心中憤懣,但他現在滿是佩服,顏寧不管是對戰局把控,戰術的運用,對將士們的管控,亦或者是對敵人的了解,都是他們望塵莫及的,就是拼武力,整個軍中也無人是她的對手。
「統帥,那蘇丸撲要怎麼處置?」
「先不用管他,仍在大牢中嚴加看管,一日三餐照常,也不用用刑,我自有安排。」
「是。」
——
消息傳入京中,齊璟是徹底鬆了一口氣,對著一旁的顧北堂笑道:「這丫頭是真的厲害啊,當晚就生擒蘇丸撲,令軍中士氣大震。」
「嗯,她一向厲害。」
「你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
齊璟皺眉看著站的的顧北堂,「我最近覺得你不太對。」
「那裡?」
「那裡都不太對,朕記得才見你的時候,意氣風發,指點江山,現在怎麼感覺暮氣沉沉的?」
「聖上多慮了,我只是病的太久,精力不濟。」
「說起這事來,你為什麼非得挨那二十大板,還不讓手下留情。」
為什麼?大概想知道,她三跪九叩,跪遍整個後宮時的疼痛吧,二十大板都那麼疼了,你那時候是怎麼熬過來的呢?
「聖上,微臣的事情,就交給臣自己處置吧!」
「也好,但你千萬別把自己折騰過了。」
「嗯。」
「暗衛傳來消息,昌樂在自己府中和野男人苟且?」
「臣不清楚。」
「你覺得朕該不該出手管?」
「聖上,你和公主早有隔閡,何必去蹚渾水?」
「我這不是擔心你受委屈嗎?」
「聖上多慮了,天下人皆知駙馬爺不行,公主這麼做,也是有情可原的,何況看戲要看到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