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在這裡嚇唬我,沒意思,匈奴自會有人前去擊退,用不著老臣多慮。」
顧北堂不再開口,他不禁有些懷疑,當年江孤月真的是救出他母親的人?這樣一個自私自利,眼中只有自己的人,怎麼會敢冒著殺頭的風險救他母親。
「堂兒,你要記住,顏玉衡就是個表里不一的奸人,害死了你父親,滅了我們全家。」
「那母親是怎麼活下來的呢?」
「救母親的人,叫江孤月,是刑部的一個小官,你要報恩。」
門吱呀一聲開了,裡面的武將臉色鐵青,很是難看,在看見顧北堂和江孤月之時,對二人噁心的不行,連招呼都沒打就都走了。
江孤月最受不了這些請示,佯裝對顧北堂說:「顧大人,勞你操心了,顏統領確實已經簽字畫押,承認了通敵叛國。」
王猛怒目而視,提起江孤月的領子:「老東西,你在這裡胡說什麼!」
「王大人,你這是想當眾毆打老臣嗎?」
王猛的拳頭忍而又忍才堪堪放下,旁邊的武將也上來勸慰,「江大人,證詞可否讓我們一瞧。」
「自是可以。」
李謙拿過證詞看完,心徹底沉了下去,「這是天要亡我大齊。」
「李謙,怎麼樣?」
李謙沉默不語,臉色更加難看,若是顏玉衡不簽字,不畫押,他們還能幫忙求情,還能想辦法,可現在就成了死局,通敵叛國,那是五馬分屍的死罪啊!
「不可能,顏大統領絕對不可能通敵叛國,是不是你們做了什麼,你們是不是用顏寧威脅老統領!」
「哎呦,這話說的,聖上不下旨,我豈敢動手,再說了,顏姑娘早就從大牢出來了,聖上提前下旨,不論結果如何,顏寧都是良家女子,我如何對她動手!」
「為什麼有消息傳出來,說顏姑娘三跪九叩跪遍了整個後宮,原因是什麼!」
「你別說,這件事我也好奇的很,王大人,請問顏姑娘是怎麼進宮的呢?」
王猛臉色蒼白,沒了一絲血色,顏寧是他幫忙帶進宮去的,他恰好進宮述職,撞見顏寧苦苦哀求,心中悲憤不已,於是順手幫了一個忙,門口的侍衛,也因為顏大統領給了幾分面子,當做沒看見。這事要是怪罪下來,可大可小,但他現在不是怕被怪罪,而是那天見顏寧就有些坡腳,三跪九叩跪遍整個後宮,那會怎麼樣,他不敢想,那天還下了瓢潑大雨。
江孤月好笑的看著說話的人,「萬銘,我也很想知道,後宮發生的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萬銘想要反駁的時候,後面突然有聲音響起:「我說的,有什麼問題嗎?」
「參見世子。」
來人正是瑞王府的嫡公子,禁軍統領齊蕭塵,江孤月有些詫異,要知道齊蕭塵是聖上身邊的人,掌管皇城和長安城裡的禁軍,為聖上所差遣,只對聖上負責,他這會突然出手相幫,讓人玩味的很。
「世子,您這是何意?」
「何意?」
「從漫天大雨里抱走顏寧,就是我的弟弟,你覺得我是何意?」齊蕭塵又轉頭看向顧北堂,皮笑肉不笑道:「駙馬爺當真是個好丈夫,為博公主一笑,竟能狠心至此,就是不知道顏姑娘的三個響頭,昌樂擔不擔得起。」
「世子,那是顏姑娘和昌樂公主的私事,這麼拿出來說不好吧!」
「私事?誰告訴這是私事!」
李謙有些焦急,好不容易能打探到點消息,對著齊蕭塵多了幾分感激:「請世子明示。」
「子瑜喜歡顏寧,只要顏寧願意,她就是我弟媳,就是我瑞王府的小王妃,還是私事嗎?」
顧北堂抿嘴不語,衣袖裡的手,緊緊的攥著那一塊玉佩的碎片,就是鮮血順著手心滴答在地上,也感覺不到疼痛。
眾位武將的臉色好了些,若是顏寧真的嫁進瑞王府,也算有了一個可以庇護的場所,昌樂再想怪罪,也得掂量著些。聽齊蕭塵的話語,想來小王爺也是真的喜歡顏寧,齊子瑜是出了名的溫文爾雅,和紈絝公子一點都不搭邊,想來也是個良人。
江孤月開口冷嘲:「世子,我記得顏姑娘好像嫁過人了吧,還鬧得還顏統領斷絕了父女關係,最後還被休了妻,可要讓小王爺擦亮眼睛。」
齊蕭塵剛想反駁,卻被顧北堂搶先,薄唇輕啟,聲音冷的嚇人:「江大人,你說錯了一件事,顏寧不是被休妻,是他休的夫!」
眾人錯愕的看著顧北堂,齊蕭塵笑著開口:「顧大人記得這麼清楚,莫不是被休夫的是你。」
顧北堂抬眸看著他,聲音平淡的極了:「有什麼問題嗎?」
此言一出,在場皆驚,都知道顏寧嫁了個窮秀才,可誰也不曾想到,這人居然是顧北堂,齊蕭塵也有些驚訝,他以為顧北堂會隱瞞。
王猛再也忍不住了,一拳砸了過去,「顧北堂,你他娘的真不是個東西!」
好幾個人才制服了王猛,顧北堂確像是打的不是他一樣,抹了抹嘴角的血,那麼重的一拳,他一聲為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