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生存遊戲的發展,周茜有過諸多猜測。
不過她以前更相信各個副本之間是完全獨立的、互不干涉的這一說法,否則諸多不同等級的副本混淆在一起,很難不發現循環的本質,然後發生類似NPC覺醒的事故。
可村長的話卻給她提供了一個新的思路——會不會有工作人員在暗中維護副本運轉,推動各個副本的運行?
但新的問題隨之而來:工作人員又是誰在擔任?
周茜腦海里倏地閃過一個想法。
玩家們都是被拉進遊戲的死者,活人還在現實世界生活,唯一特殊的身份,就只有傳說中的「復活」了。
如果以上推測全都正確,那就意味著從前的頂尖玩家並沒有復活,而是被遊戲禁錮,成為不得不遊走在副本之間、甚至還比不上玩家自由的「工作人員」。
一切都是徹頭徹尾的謊言。
周茜心中一寒。
不過這個想法並不絕對正確,從「道士」到「維持副本運轉的工作人員」這一階段僅僅只是自己的猜測,並沒有實際證據,更別提後面的聯想了。
她握緊彎刀的手指稍稍放鬆了些。
木屋搖晃得更加厲害,一些搭固不夠穩定的木材已然支出了孤零零的頭,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木窗上不斷傳來「嗞啦」的灼燒聲,boss好像在用肉身對搏。
看來木盒對她真的很重要......周茜從深思中回過神,保持架刀的姿勢,繼續審問了村長几個問題。
出於恐懼,他全都一一坦白,包括但不限於新娘生前的詳細經歷,前幾天村民群體裡發生了什麼等。
末了,周茜遵守約定,將彎刀收回身側。
此時的牆體已經左歪右倒,房頂的瓦片開始開始嘩啦啦地掉落在地,咯吱作響的木屋已瀕於垮倒的前夕。
「失去房屋的庇護,紙符還能發揮作用嗎?」周茜問道。
村長一愣,「......不知道,道長沒說過。」
意料之中的回答,周茜瞥了眼他手裡的紙符,瞳孔驟縮!
原本完整的黃色符紙,邊緣已經浮現出四分五裂的痕跡,符紙上的墨跡消淡了不少,仿佛即將徹底褪色。
她暗道一聲不好,「跑——」
話音未落,庇護所已經徹底崩塌,木料劈頭蓋臉地砸落下來,狂風裹挾著陰寒感無孔不入。
周茜之前為了方便逃跑,特意站在靠門最近的位置,傾頹的一瞬間她瞄準先前就規劃好的路線奪命狂奔,余光中只來得及瞥見村長手裡的紙符驀地變成一小團藍光,隨後徹底消失。
來不及思考符紙的異常,周茜拼命跑向六天前剛傳送而來的地點。
那是一座索橋,在村莊的最東邊,高達一兩千米,其下是波濤洶湧的河流,兩岸峽谷如同被刀劈開一樣陡峭筆直。
她早在第二天就已在心中規划過逃生的路線,並且第三天和第四天除了探查消息,就是不斷地演練,不說形成肌肉記憶,至少一些暗坑水凼都能避開。
但儘管如此,離索橋還有一兩百米時,周茜身上仍布滿了血痕。最深的兩道分別在頸側和大腿根部。
頸部那道傷痕差點就割斷了大動脈,她不得不使用先前囤積的治療道具。可使用次數只有一次,右腿根部只能任由鮮血不停湧出,連帶著整條腿的溫度開始下降,大腦也逐漸失去對它的感知力,幸運的是一時半會兒不至於危機性命,只要能逃出去,這些傷痕幾秒之內就能恢復。
而新娘因為肉身撞壞防護罩受傷也不輕,好幾次可以命中她的攻擊都失之毫釐。
周茜就這麼拖著一隻殘腿,跨上了索橋。
索橋是懸在半空中的,平常跑起來就搖搖晃晃,極易失去平衡,更別提她現在還重傷在身,而新娘卻漂浮在空中,不受影響。
周茜半握著扶手,竭力讓索橋搖晃的節奏與自己奔跑的節奏重合,為了逃命最大化,甚至任由一些無關緊要的攻擊刮在臉側、肢體上,終於讓她找到了最合適的方法!
她一邊奔跑,一邊取出木盒,boss的情緒瞬間更加暴躁起來,她卻置若罔聞,眼神緊鎖前方,手上動作一點不停,摸索著解開了金屬扣——
灰白色的粉塵頓時隨風溢出。
周茜驀地闔緊蓋子,目光中迸發出一絲希望。
她堵對了!這裡面裝的是新娘的骨灰!
索橋已在不知不覺間越過大半,還剩十幾步,等她踏上對岸,再將骨灰全灑進海里,這場副本就能通關了!
賭徒壓下了超常的籌碼,即將迎來豐收的時刻。
一道耀眼的橙光從天地間劈裂開來,天穹乍白,新娘因為灼熱的光亮力量幾分削弱,周茜敏銳地察覺到這點,任由睜大的雙眼因刺痛分泌出淚水,將本就極限的速度又提高了一些。
腳踩上凝實的土地,距離因加速被稍稍拉開,卻這是這點距離,給了周茜足夠灑落骨灰的時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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