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聿:「……」
從她的口吻都可以想見她此刻的表情。
傅芝離開後,白聿便蹲在沙發上發脾氣。
「萬管家,這兒地不乾淨。」
「張嫂,這菜太難吃了。」
「怎麼這麼吵?不要發出聲音!」
萬管家叫苦不迭,「少爺,您要是想去找少奶奶,我可以給您安排車。」
白聿攥緊拳頭,氣得能原地爆炸,「切,我才不想找她。她不在家,我樂得清靜。」
萬管家眉頭鬍子都皺成一個「愁」字了,小少爺嘴硬說承受得住,但他這把老骨頭承受不住了啊。
突然,白聿騰得一下站了起來,腦袋朝四周轉了轉,「鈴鐺呢?怎么半天都沒聽到鈴鐺的聲音?」
萬管家捂了捂臉,自知還是逃不過這一劫,「少奶奶……少奶奶把鈴鐺帶走了。」
「砰!」
是椅子被踹到的聲音。
白聿眼睛發紅,氣得要發狂。
她居然帶狗也不帶他?
此時,兩小姐妹正舒舒服服地穿著泳衣,躺在溫泉里,驗收還有過戶程序今天都已經走完了,這塊地順利從陸氏過到了陸桃手上。
傅芝環顧著這仙氣環繞的地方,亭台水榭的,偶爾還有幾隻不怕人的小倉鼠跑過去,好不悠哉,「這地兒這麼好,到時候真準備賣了?」
鈴鐺也在這兒盡情撒歡,它頂著一頭蓬鬆紛亂的毛兒,劉海將眼睛遮住了,奔跑時宛若一隻小獅子。
但它也很乖,不亂跑,只在院子裡追追倉鼠什麼的,時而就湊到溫泉邊,讓兩個主人薅薅它的狗頭。
陸桃摸摸它的頭,想也不想就說道,「嗯。要是你喜歡這兒,也可以不賣。」
傅芝眨眼,真是她的好姐妹,就因為她一句話,上漲十倍以上的價格都不要了。
果然,男人是意外,姐妹是真愛。
「Cheers!」
兩人一人一瓶酒,開蓋暢飲,很久很久沒有過這種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日子了。
傅芝沉思片刻,「不過要是不賣這塊地的話,你得按照原計劃,十個月才能和顧行之離婚吧?」
陸桃神情一滯,突然轉頭,呼啦啦地跟美人魚似的游到岸邊,她手擱在一旁的石板上,「打住,這是獨屬於我們姐妹的時間,不要提男人,晦氣!」
傅芝又喝了口酒,也不再提男人了,只是她放在石板上的手機一直在亮,她瞟了一眼。
【交通銀行】您尾號6577帳戶銀聯入帳金額1000000.00元,餘額……對方戶名:白聿。
連著好幾條。
某個小奶狗嘴上不說,卻一直在用爆金幣求關注。
夜晚的東郊郊外,繁星滿天,是坐落在高樓幢幢的城市裡決然看不到的風景。
哪怕是在夏季,晚風涼爽,氣溫比市內低好幾度。
一輛黑色的柯尼塞格停在度假山莊入口處,男人一直坐在后座閉目養神。
直到宋秘書一聲「到了」,他才緩緩睜開眼睛。
宋秘書死死扶著方向盤,壓根不敢去看後視鏡,也不敢和顧總對視。
家人們,誰懂啊?
大晚上的還要加班,加班的主題居然是:抓姦???
男人靜靜凝視這一片全然漆黑,唯有山莊裡偶有光亮,如螢火點點。
山莊的門口,兩個被花藤纏繞的鞦韆架並排而立,格外醒目。
車門打開,一隻鋥亮的皮鞋邁出,接著便是被西褲包裹著的長腿,顧行之下車後,很快走到鞦韆架邊。
鞦韆架那直直的木頭上還刻有兩行字,明顯分別屬於兩個人的筆跡。
「我,陸桃。」
「我,遲淵。」
「永遠也不分開。」
這是獨屬於十六歲的陸桃和十六歲的遲淵青春飛揚的痕跡。
顧行之抬眸,看著不遠處木屋的燈火,倏然掀起一側唇角。
夫人這是……故地重遊?
…………
「阿嚏!」陸桃打了個噴嚏,搓搓胳膊,「奇怪?我怎麼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想多了,你就是泡久了,起來有點涼。」
傅芝說著,就披了件白色的披風在她身上,她素來是行動派。
陸桃卡著下巴,做了個標準的柯南同款,「不對,你可別忘了我的第六感。之前你也是說我們不會穿書。」
傅芝覺得也是,從小到大,她的運氣很差,而陸桃不一樣,玩遊戲抽盲盒,永遠是抽絕版、SP、SSR,她的直覺很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