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做好了所有民生的準備,你的國家就會強大起來,這時候你環顧四周,自然會看見一些和你大體相似又有些細微不同的人,最開始時是鮮卑內部其他的部落,然後是胡人內部的別的族群分支,最後是整體的胡人和漢人。
不像一位可汗只能被迫急匆匆地選擇劫掠,身為王的你可以有更多的選擇,戰爭也好和平也罷,你總可以自己選擇正確的時機和正確的方式來更好地保護你的國家和子民。」
當那段殺伐之音過去之後,音律又回到了最初的平緩,這時候的諸葛承對著阿拓微微笑了笑後,撥完了最後那個弦音。
「這才是王。」
「是的,我明白了。」
阿拓這時候也笑起來,關於諸葛承剛剛所說的那些他只是模糊而本能地實踐著,比如他選擇暫時放任那些反叛的小部落而不是將他們滅族。他的部下們指望他行可汗的道,但卻想行王道,於是這兩者之間的參差自然造成了那些人的不滿。但現在經諸葛承解釋過後阿拓明白了,就算他們再不滿,他也得繼續行他的王道,或許終有一天,他們會因此而感激他最開始時的選擇。
「我要做的是胡人的王而不是可汗。」
「你想明白了就好。」諸葛承突然對著阿拓眨了眨眼睛。
「這樣的話,我是不是就算還清了你上次替我收拾善後的情了。」
「當然。」
這倆人對視著,臉上的微笑漸漸變成了暢快大笑,天生的王和天生的宰相仍舊難免偶爾陷入自我懷疑,但好在他們又從對方身上找到了對於彼此正確的認知。
「阿承。」
「嗯?」
「今日軍議後方針已定,我會全力攻擊窟咄和獨孤部,只要瓦解了他們的勢力,其他小部落的人心自然就會安定了。這樣的話,我會帶走大部分王庭里的青壯,只留一支基本的力量守衛王庭的財產,還有留下來的老弱婦孺們。」
「儘管我目前不想去進攻那些小部落,但卻不可不防他們可能的針對我的動作。好在王庭部落的草場非常大,那些有經驗的老人屆時會帶著部落小範圍的遊牧,以避免可能的襲擊。不過即使這樣也並非萬全之策,如果你願意破例幫我一次的話,我走時會把那支留守的力量交給你,那樣有你守著我的後方,我就能放心外出征戰了,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