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大都以為沒有比當帝王更開心的事了,畢竟一旦坐到那個位置上就再無任何約束,將天下千萬人踩在腳下的帝王當然可以隨心所欲。事實上,大多數的帝王也是親身去踐行這種想法的,只是各人的離譜程度略有不同罷了。
之所以自古明君難得,那是因為這需要已經沒有人可以約束的帝王們自我約束,這種自我約束更多的是需要帝王們去和自己的意願和欲望抗爭,有些時候甚至需要讓他們做到自我犧牲的地步,而這基本上是違背一個人的本性的。
不要說阿拓已經是一名帝王了,哪怕要求一個普通男人去娶自己已經嫁為他人婦的姨母並且同她生下子嗣,並把自己一生奮鬥的所有成果都交付給這個女人生下的孩子來繼承,這都實在是太過強人所難了。
「所以你要我幫你謀劃的其實是,如何把你眼前唯一的選擇比較合地重新變成兩個?」
「阿承,如今我只是剛剛復國而已,真正擁有的東西並沒有比我之前流浪時多出什麼。相反的,那時候的你會毫無顧慮地幫我,但如今你卻要時刻顧忌我身為胡人的王的身份。如此想來,除了一個正統合法的身份和來自周圍限制我一切行為的審視眼光以外,現在的我一無所有。無論於公於私,我都需要賀蘭部對我的支持和幫助,我指的是真心誠意的那一種。」
「那麼阿拓,你要的是賀蘭部的現在,而賀蘭部要的是你的未來,那麼這就是一場互相利用的交易,賀蘭部的人不是傻子,不會放任你吃掉魚鉤上的餌然後擺擺尾巴獨自遊走的。」
「可是有賀蘭部這樣控制欲旺盛的外戚根本就不是什麼好事,你覺得對著我尚且這樣施壓的他們會放過更加年幼的我的兒子?我看似解決了目前的當務之急,卻是把一個更大更難解的問題留給了將來。難道不是你教我的,有什麼樣的因就會有什麼樣的果,我做事不可以不考慮將來,這樣太不負責任了。」
「唉……」
諸葛承一聲長嘆,阿拓現在的確沒有違背賀蘭部要求的資格,而他需要時間和王庭部落的手下們磨合,只有阿拓真正擁有了自己的實力,他才有了和各部討價還價的能力。然而即使阿拓再有成為一代明君的潛力,要做到這些的他仍舊需要時間。
「那如今之計,就只有再去求另一個女人了。」
「你是說我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