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問到這一句的阿拓低下頭沉默了一陣,然後他像是終於下了決定那樣抬起頭直視著毛小豆。
「德衍,我有點不妙的預感,我們現在就逃跑吧。」
「哪裡來的預感?」他們一個法家,一個兵家,都是看重實際在眼前的證據,不像道家或者陰陽家那樣信些讖言徵兆什麼的。
「不知道,總之不妙,反正資料你也到手了,我們已經可以逃跑了。」
毛小豆盯著阿拓的臉看了一陣,但是看不出什麼特別的,他低頭翻了翻手裡的那些卷冊,然後把它們放進了胸口。
「好吧。」
反正早晚得跑,既然阿拓預感不佳,那就照他說的先跑也行。然而毛小豆剛剛下定決心,門就從外面打開了,剛剛站在衛王身邊的一個人走了進來。這種莫名其妙的不請自來讓毛小豆都開始有不好的預感了。
「兩位,王爺有請。」
被人盯著不好動作的毛小豆和阿拓只能跟著又到了衛王的跟前,那位現在靠坐在一個胡床之上正在研究一張剛剛制好的皮子。
「不知王爺找我二人來此,又有何吩咐。」毛小豆進門就和阿拓一起行了個禮。
「沒什麼事,就找你們聊聊,我對漢人的軍械很好奇,所以想找兩位給我解釋一番。」衛王刻意地看向了阿拓。
「只是隨便聊聊,你不會也怕到不敢開口吧?」
「在下不敢。」
聽到阿拓開口的毛小豆用餘光瞄了一眼阿拓,他不知道為什麼阿拓突然將自己的嗓音變得這般沙啞,大概是為了配合上的年齡,所以能不開口儘量不開口。而此時的毛小豆才發覺自己的年輕嗓音也和自己那副面具不太配合,但是話都已經說了那麼多了,只好留下這個天大破綻指望這位王爺和他身邊的人不要太在意這些細節了。
「你覺得漢人的軍械和我們胡人的軍馬孰強孰弱?」衛王說是隨便聊聊,結果一開口就是這種根本難以回答的問題。
「呃,小的一輩子只見識過漢人的軍械,沒見識過胡人的軍馬,無從比較起,請王爺恕罪。」
「真沒見過?」衛王也不知為什麼被這一句逗笑了,又盯著阿拓再問了一遍。
「是。」阿拓能簡潔就儘量簡潔,以免言語間出了紕漏。
「那你呢,有什麼高見嗎?」阿拓那裡問不出什麼後,衛王又轉向了毛小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