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現在在天王那裡是做什麼的?會不會有要出城作戰的可能,如果是的話,你那天千萬千萬事先告訴我,我——」阿拓還沒說完就被諸葛承輕輕揮手打斷了。
「怎麼?你是要出來親自放水呢還是在背後給你的『同僚』使絆子?」像是看出了阿拓的擔憂,諸葛承拍拍阿拓的肩膀讓他再放鬆一點。
「放心,天王沒你想的那麼昏庸,他就是再有諸葛武侯的情結最多也只是給我安排了一個不太重要的文官做而已。他手裡僅有的那些寶貴的兵員是不會這麼簡單地交給我來帶的,短期內你我沒有要對上的可能。除非我做點什麼能大為贏得他信任的事情,否則目前我也僅僅只是拿到了一個在長安的合法居住身份而已。」
諸葛承這麼說完阿拓才終於長出了一口氣,要不然他都不敢想像他在燕軍里看著對面天王軍隊裡突然冒出一個諸葛承的時候要怎麼反應。
「話說你來長安是幹什麼?慕容沖現在把你當細作用?那他也沒有多珍惜你啊。」
姚嵩來訪是這兩天剛剛發生的事,也剛好碰到商隊到達,所以阿拓二話不說立即就到長安來了,也沒有等到他幾日一次與諸葛承聯絡的日子。剛剛在集市上還是那隻日常在長安巡邏負責記錄特別事件的機關鳥提醒諸葛承,他才知道阿拓來了長安的。然後本來也只是領了個文官閒職的諸葛承就自然地跑出來找了家食肆安排了這場「驚喜」,只是從目前兩人的感受來看,驚的部分遠遠大於喜也是不爭的事實。
於是阿拓開始細細地和他講了姚嵩那邊的傳話和慕容暐他們的要求,以及他自告奮勇替慕容沖和慕容暐牽線的事情。
「有點麻煩啊,那群亡國貴族們都住在一塊。你也知道現在到處都在打著復國的旗號在串聯,所有有大義名分的又都在這裡,哪裡都在打著他們的主意,而天王那邊也在加緊看住這群人不要讓他們輕舉妄動。」
諸葛承看了看阿拓若有所思的臉龐,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對,你是該領了這個差事來長安看看的,畢竟你也是王血啊,你的親人也在那裡吧。」
「我一個都記不得他們的臉了,身為一個遺腹子,無論父親活著時曾有什麼身份,他死後對我來說都不再重要了。那些叔叔伯伯們從來都沒在乎過我,這點來看我還得感謝天王了,他破城時我還太小,沒被他一路帶到長安來,所以我才能自由自在地長大,還能在後來遇見了你。」
在阿拓說這些話的時候諸葛承很難做到設身處地的去解他,世家和王族還是不一樣的。尤其他們諸葛家在世家裡也算是少有的平和了,試問世上有幾家人家的家訓是「淡泊明志,寧靜致遠」的,他們諸葛家算是把沉下心來做學問發揮到了極致。在諸葛承的記憶里,家裡的長輩兄弟們,見了面哪有不開心的,算計什麼的更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不是諸葛家的人沒有算計的腦子,是他們不算自己人。
所以諸葛承在一片愛里長大,即使是亂世當頭也覺得世間依然有美好存在,也要像自己被愛著那樣去愛這個世間,所以自然而然的就和墨家那個「兼愛」的念融合地天衣無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