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戴也行啊,我以前也沒見過劉肅民。」毛小豆仔細回想了一下他的經歷,的確是沒見過劉毅父子的記憶。
「以前沒見過,不代表以後也不會見啊,你既然此時在背後調查別人,身份能瞞還是瞞下的好。」
「嗯,就說我倆是你遠房表弟是吧?王家的人?」
「對,王家家大業大到王家自己都認不全自家的人,所以我說你們是我遠房表弟,沒人會懷疑的。」
在互相對好說辭後這三人在謝靈運的帶領下進了一處很大的園子,一看就是江南風格的廊榭點綴在一種綠蔭花草之間,蜿蜒的小河從迴廊底下穿過繞個半彎又從另一端伸了出來。
河邊低矮的樹叢之上,一朵朵白色的小花點綴其上,比起花本身的清麗,更吸引人的是那股淡雅芳香。阿拓本來不認識這種花,謝靈運告訴他那叫梔子,花喻同心,實可入藥,香氣宜人。然後在阿拓的心裡,這種看起來淡淡然卻很有用的花就取代了牡丹成為他心中最能代表毛小豆的花。當然,在各色花朵里衡量出一種來代表毛小豆這種事阿拓也只敢在心裡想想,是絕對不敢告訴毛小豆聽的。
謝靈運很熟悉這處園子,帶著身後兩人七拐八繞地就到了一處水邊的八角亭。
裡面已經有好幾位公子早就到了,這些人或坐或臥,姿勢隨意而慵懶,亭子正中放著一個桌案,上面香爐里正燃著上好的沉香。清風徐徐吹入亭中,將那一柱本該筆直的細煙吹得彎彎裊裊,給整個八角亭里的眾人帶上了一股仙氣的味道。
阿拓看著眼前這些世家公子們,心想在這種地方看著這樣的景色活久了以後,難怪漢人無法抵禦胡人的兵馬刀劍。若他從小在這樣的環境長大,恐怕也是有氣無力,手指軟軟綿綿,只拿得動筆,又怎能揮得動刀。
「哼,你們這群憊懶貨色,還沒開始就都躺下了,劉肅民那幾個到了沒有?」除了在毛小豆他倆面前稍微收斂一點以外,謝靈運當著外人的面,又是回到那個桀驁不馴的天之驕子的樣子了。
「咦,這不是我們康樂公爺嗎?你都幾次沒來我們的遊園會了,我還以為上次輸了之後公爺拉不下這個臉,躲回家哭鼻子去了。」
謝靈運剛問完話,那幾個世家公子還沒來得及起身,就有人帶著幾個人從亭子另一頭的小路走了過來。由阿拓的眼光來看的話,這個青年的身體倒是像練過的樣子。看他走路的步伐就比他身後幾個跟著的要穩,而且他的眼神也像是練過,大老遠看人的時候一雙眼睛就顯得炯炯有神,很多胡人里擅射的勇士都有著類似的眼睛。
阿拓猜,這個人就是劉肅民了。
「劉小將軍,是你們三人贏了我一人,我自己領的那兩樣可是把你們贏得心服口服的。」聽謝靈運的口吻,這位的確就是劉肅民。
「贏了就是贏了,別管幾個人,這可是諸位公子都在場做了見證的,難道你謝康樂想不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