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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爹爹就知道你會吐一半,一早就熬了兩碗的量。」

那時才五歲的毛小豆不知道怎麼的腦子裡閃過了真拿爹沒辦法的想法,現在想來大概這就是他少年老成的開始。那天毛小豆被發燒折騰了一夜,毛將軍陪他熬了一夜,第二天卻依舊頂著兩個暗沉眼圈沒事一樣處著虎牢關上下的軍務。

毛小豆雖然從小就沒有娘,可是他感受到的親情是完整的。

而阿拓則是回到了幾年前的那個晚上,他跪在冰冷的地上,而他面前是他尚還溫熱的母親。那個人像山一樣的陰影投下來,壓得阿拓喘不過氣來,他用手裡的刀指著阿拓的眼睛,餘光里阿拓能看清上面母親的血慢慢滴落。

「你哭什麼?不過是這種程度你就覺得無法承受了嗎?」

阿拓很想反問那個人,什麼叫「不過是這種程度」?他的母親死了,就死在他的面前,這世界難道還能變出第二個母親來賠給他不成?可惜那個人的氣勢強到阿拓只能跪在原地,沉默就已經是他窮盡渾身力氣所能達成的最大限度的反抗了。

「記住,這個世界永遠都不會可憐你,它只會把你往死里逼,若你還不想死的話,最好學著習慣起來。」

阿拓的娘死了,從此親情於他來說只是責任了。

毛小豆對著眼前幻景中的父親笑了笑,嘴裡輕輕一句「散」後他就化成一縷輕煙消失不見了:「康樂公想問什麼,問吧。」

「子曰:『父在,觀其志父沒,觀其行三年無改於父之道,可謂孝矣。』可若子孫不擅父輩之道,卻非要強行效仿,東施效顰,最後反弄得他人怨聲載道,不但污了那道本身,也墮了父輩名聲,此為孝或不孝?」

「公爺說的是我還是自己?若說的是自己,這道就在你眼前,記室參軍雖是閒職,卻是軍職中最需文采的職位了,你當此職是絕不至於搞得怨聲載道的。同樣,記室參軍是文職里最接近軍職的職位了,你若怕東施效顰,在這職位上多學多問自然也就慢慢能懂參軍之道了,到時候再走正經軍職也同樣不至於怨聲載道。」

「若公爺怕自己走的不對,弄錯了路,大可以上書一封辭了職位便是。

然而公爺占著路卻不走,這樣倒是不怕會把路給污了,可是另外的要這條道配合才能走的人卻乾脆是連路都找不到了。公爺自己認為,若老公爺還在,會覺得這種白占著軍中的道卻又無所作為的人是在踐行還是玷污自己的道呢?」

「若公爺問的是我,我父親領軍,今天觀士兵體力不濟便開始拉全軍鍛鍊體能,明天見城牆防禦不足又叫人加固各種設施。一月下來,各種事務排得亂七八糟,可是缺的漏的他都給補了,官兵誰有建議他都細細聽了,能辦的都辦了,不能辦的也給解釋了,虎牢關上上下下就沒有不喜歡他的。」

「我領軍,初一練兵,初二巡邏,初三查城牆雷打不動,年年月月,那些官兵起床問一聲日子就知道今兒個要幹嘛。官兵的建議,能聽的我會聽完告訴他們怎麼做,不能聽的我聽三句也就讓他們退下了。虎牢關上上下下喜不喜歡我我無所謂,至少他們都服氣我,因為我永遠比他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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