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們現在怎麼辦?」
「只能先去晉陽城匯合了,等族裡的薩滿法師再施法占卜一次,我就不信找不到他了。」
雖然聽牆角得來的信息讓諸葛承多了很多疑問,但他還是可以忍到待會有空了再說。而房裡的這幾個人這時也很配合地收了有用的話題開始談些不著調的污言穢語,而阿拓和諸葛承對視片刻後決定就此撤離。
待到了他們落腳的地方諸葛承終於忍不住開始連珠炮地發問:「阿拓你不是說你現在沒事了嗎,怎麼會有這麼多人在追殺你?聽他們的口氣那可是一族的人都在追你啊,你居然還有空陪著我瞎晃?還有母族是怎麼回事?你有地方去嗎?」
阿拓看著諸葛承這幅比自己還急的樣子又是忍不住的好笑,果然換來諸葛承的一個白眼。
「我在問你正經的呢。」
「我就是為了躲他們才跟著你瞎晃的啊。」
「什麼意思?」
「那個薩滿卜的是我,可連我都不知道你有什麼打算,他自然就卜不准了。」
諸葛承直直地盯著阿拓,而阿拓意識到什麼後突然間自己就慌亂了起來:「不是,阿承,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也不是存了心要利用你,我可以現在就走,保證不會連累你的。」
「你要我看著你自己走,然後再看著你屁股後面跟上一整族要殺了你的人?」諸葛承這會的語氣已經有點冷了。
「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阿拓多少笑得有點自嘲。
「你是不是對我說的我們要對彼此更好一點有什麼誤會?我要是看你走了,而你要是死了,是該你死不瞑目呢還是我死不瞑目?」
「你擔心我?」阿拓似乎是真的在疑惑。
「我不該麼?」而諸葛承是真的在生氣。
「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我們是啊,可我們不是——」阿拓楞在那裡,似乎在尋找適合用在這裡的詞。
「值得換命的朋友?」諸葛承已經氣得在冷笑了。
「你覺得我諸葛承認的交情就這麼淺嗎?!」
「可是終究,你是個漢人,而我是鮮卑人。」
「漢人怎樣?鮮卑人又怎樣?這生來的東西又不是能憑我們自己定的,而我們究竟要變成怎樣的人也不是這生來的漢或者鮮卑能決定的不是嗎?」
「阿承……你這樣……」阿拓臉色凝重,眼睛裡是諸葛承從未見過的深沉,他像是在下什麼莫大的決心那樣低下頭沉思,再抬起眼時,臉上甚至帶著一些希冀的祈求神色。
「我會當真的。」
「你現在才當真嗎?」諸葛承一臉坦蕩地直視阿拓。
阿拓長吁一口氣,而後像是放下了什麼重擔似的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