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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溫嶼完全不計報酬,耐心細緻,言語讓人如沐春風。她從不直言人的缺陷,只會誇讚其優點,著重強調突出她們優點的設計。

無論是誰,繡坊繡莊的人來請教也好,夫人娘子們請溫嶼給她們畫幾身花樣也罷。她算著時日,只要忙得過來,都痛快應下。

轉眼間過了年,春闈來臨。

京城的三月依舊春寒料峭,正式考試的時候,甚至下起了雨。

溫嶼穿了兩件毛料衫褲,腳上套著鹿皮靴,外面穿著大衣,再裹了一身風帽。她手上捧著紅銅手爐,站在廊檐下,望著冷冷的春雨,淅淅瀝瀝灑落。

「這鬼天氣,只怕是要有人凍壞了。」溫嶼不由得打了個寒噤,看了一會,轉身進屋。

荀舫穿了三件毛料衣衫,外面再穿了一件長皮大衣。這件皮大衣,是她在明州府做成,荀舫很是嫌棄,說是穿在身上累贅,重。聽上去人面獸心,她在變著花樣罵他。

半夜裡起來時,荀舫看到天氣,嘴不硬了,主動拿出長皮大衣穿在了身上。

再配上溫嶼給他的露指頭外皮內毛手套,荀舫嚴嚴實實上了考場。

要是再冷,溫嶼就沒辦法了。貢院不能點炭盆取暖,只能靠著一身硬氣扛下去。

春闈連考三日,三天都下著凍雨,到考試結束,被抬出考場的考生,足足有十五人。

溫嶼只會背幾句名詩詞,聖人名言名語。對策論文章一竅不通。

荀舫從貢院灰頭土臉出來,回到屋中,脫下皮衣倒頭就睡。她也不多問,專心畫欠下的花樣。

考完之後,荀舫也不出門了。如在明州府那樣,懶洋洋地躺著吃吃喝喝,悠閒地等著放榜。

與上次秋闈不同,是溫嶼提前知曉了春闈結果。

貢院門開的這天,關了一個月的考官與閱卷官員們各自歸家。會試的貢士已定,考試結果出來,封存在了貢院,由官兵看守。

閱卷的官員們當然亦知曉了結果,考生一共有兩百七十名,他們並非人人都熟悉。因著溫嶼的名氣,荀舫這個名字有好人都聽過,回去告訴了夫人。

最先是吏部高夫人派心腹來給溫嶼悄悄道喜送信,接著大長公主府,慶國公府也派人來了。

不過,溫嶼硬是忍著了,未曾聲張。

荀舫這些時日過得太悠閒,悠閒得讓她看不順眼。暗搓搓等著他明日早起去看榜,省得他一天就知道吃吃睡睡。

誰知,溫嶼第二天早上起來,荀舫還坐在堂屋,慢悠悠用飯。

溫嶼看看天色,再看看荀舫,「今朝放榜,你怎地不去貢院?」

荀舫慢條斯理吃著雞蛋,道:「等吃完再去,不會擁擠,說不定半路還可能遇到報喜的人,省事。」

「你就這麼有信心?」溫嶼對他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我是有真才實學,並非異想天開。」荀舫神色平淡口吐狂言,溫嶼瞪了一眼他,走過去坐著用飯。

「吃慢些......」荀舫見溫嶼埋頭吃得飛快,勸了句,話語一頓,他笑了起來。

「準備出去散喜錢了?」

溫嶼掀起眼皮看去,呵呵道:「我們那裡有一種犬,給眼睛看不見,出門行走不便的人領路,被稱作導盲犬。還有一種犬,用來幫著抓壞人,叫做警犬。你很適合做這兩種犬。」

「罵我之後,高興了吧?」荀舫掀了掀眉毛,任由溫嶼說完,反而笑著問道。

「快點,等下人來了!」溫嶼乾脆捧起碗,咕嚕嚕喝著熬煮的新鮮牛乳。

「他們告訴你了?」荀舫頓了下,好奇問道。

「你想知道?」溫嶼放下碗,笑嘻嘻反問。

「想。拜託你告訴我。」荀舫順著溫嶼,很配合說道,伸手抹掉她唇上沾著的奶皮。

「就算你拜託,我也不告訴你。」溫嶼哈哈大笑,聽到門外傳來擾攘動靜,使喚他道:「趕緊去拿錢。」

荀舫眼含笑意,聽話地去溫嶼臥房端了她準備好的框子,來到大門外。

門外熱鬧盈天,前來送喜的官差,道賀的幫閒們,將大門圍得水泄不通。

林伯車夫他們都來幫忙,往外散喜錢果子。荀舫抬手與眾人一一抱拳答謝,他將喜錢塞到官差手上,問道:「我考了第幾名?」

官差震驚得眼珠子都禿了出來,他當差這些年,送過無數次喜。從沒見過,居然有考生不知自己考了第幾名!

「荀貢士,你考中了第二名。」官差吶吶說道。

荀舫心中狂罵,不過他面上不顯,抬手一禮道了謝。

送走賀喜之人,大門前安靜下來。荀舫回到屋中,悶悶不樂躺在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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