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娘必須識字,搬弄是非,污衊,散播謠言,挑撥離間等,一經發現立刻辭退。」
「若損毀繡活,繡坊承擔三成,個人承擔七成。遇到天災如地動,打仗等不可控的事件,繡娘不承擔責任。」
「在繡坊幹活五年以上的繡娘,每月必須完成兩天無償教授新進繡娘,學生的任務。」
荀舫讀完,好奇道:「不算是苛刻,且已非常完善。你在愁甚?」
「人呢?」溫嶼雙手一攤,又將梁遜生送來的新戲推到荀舫面前,直接道:「我不喜歡他的新戲。」
荀舫看了溫嶼一眼,拿起梁遜生寫的戲看起來。
除去唱詞清麗,戲本身的內容普通尋常。書生懷才不遇,窮困落魄。幸好遇到富紳的賞識,將女兒嫁給他。夫妻倆琴瑟和鳴,日子過得和和美美。富紳一遭遇難,夫妻倆也受到牽連,最終夫妻雙雙共赴黃泉。
「這是借戲抒發苦悶,藉以諷刺現實。」荀舫道。
「我知道,就是太悲了。世上哪那麼多懷才不遇,螢火蟲都能發光。都能讀書了,落到窮困落魄的地步,說明這個書生酸腐,不通庶務。去街頭替人代寫書信,去私塾當個啟蒙先生,這就算得上落魄,靠著種地,做苦力養家餬口的,那真算不上是人。當然,書生有書生的苦,只說才,我首先不贊同。」
溫嶼來了勁,坐直了身子,言辭很是犀利道:「
書生要是有才,有富紳的錢財幫助,他的才就該抖出來,震得大家拜服,平步青雲了。結果到頭來,還是靠著岳父吃飯的軟蛋。這根本一竅不通,富紳瞎眼識人不清,還犧牲了無辜的女兒。」
荀舫忍不住哈哈笑起來,道:「你可別亂改,去戲樓的都喜歡看這些。誰肯承認自己沒出息,不管有才沒才,肯定是無人賞識,遭遇不公,方會壯志難酬。通判升不了知府,是朝廷上面無人。讀書考不中功名,肯定是考官不懂得欣賞。娶不到高門貴女,則是高門狗眼看人低。諸如種種此類,承認自己的蠢難,怪罪別人容易些。梁遜生其實很懂得把控人心,簡直成精了。」
溫嶼一琢磨,咦了聲,「倒是這個道理。我上次見到他,看他鬱鬱寡歡,還嫌棄他酸不溜秋。畢竟他家被抄了,後來雖被平反,說實話,隨便抓一個官員,我不認為會抓錯,頂多是罪名的輕重而已。」
「你在指桑罵槐。」荀舫呵呵道。
「我沒說你......就說你,你敢說,荀大學士府就那麼乾淨?」溫嶼梗著脖子,一副你奈我何我囂張。
荀舫探身過來,寸步不讓盯著溫嶼,一字一頓道:「沒辦法,大學士府就是有權勢,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我阿爹沒做傷天害理的事情,我也沒仗勢欺人過,問心無愧。」
「好吧好吧,算你是難得的清流。」溫嶼能屈能伸,反正不在一個世界,她有什麼好計較的。
荀舫哼了聲,「本來我拿到了作畫的銀子,你態度如此惡劣,我決定不分給你了。」
「不分就不分吧。」溫嶼眼珠咕嚕嚕轉了一下,很是大度地道。
荀舫霎時睜大眼,難以置信上下打量著她,狐疑地道:「肯定有貓膩,你又在打著什麼鬼心思?」
「你少污衊我,我現在買賣做大了,十兩銀子算得什麼,我根本不放在眼裡。」溫嶼面不改色道。
荀舫皺眉,防備地道:「好,是你自己說的啊,可別後悔。」
溫嶼擺擺手,「去吧去吧,別來打擾我。」
荀舫慢慢起身回屋,邊走邊回頭看,溫嶼始終淡定,繼續趴在桌上發呆。
別說十兩銀子,就是一兩銀子,她都會眼睛一亮。
現在她已經知道荀舫的死穴,她不要的話,他反而會主動給。要是她咄咄逼人,他會反抗,與她斤斤計較。
果然,第二天早上起來,溫嶼用過飯回屋,荀舫正在那裡坐著看書,掀起眼皮朝她看了眼,指著桌上的錢袋,道:「天氣冷了,拿去多買些好炭回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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