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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大,我與夫君蹊蹺墜河,幸得好心人搭救,撿了一條命。第二天一早,你就迫不及待將一身傷病的我們趕了出來。我們院中早就被翻動過,被你洗劫一空。你為了搶布莊,看中我們住的院子,暗中在騾車上動手腳。春寒料峭掉進冰冷的河水中,不摔死也會凍死。荀大,你現在又與高家勾結在一起,真真是好一對豬狗不如的禽獸!」

荀家之事好些人都清楚,有人與身邊人說了起來。

「溫氏荀五確實兩手空空被趕了出來,你看他們兩人,身上還穿著破爛衣衫。溫氏有嫁妝,鋪子一年也有四十兩的進項,就是從荀家離開,斷不會困窘至此。」

「還不都是為了錢財,血脈手足也能下毒手。」有人嘆息道。

荀舫這時站了出來,朗聲道:「大家都有母親姐妹妻女,要是有那不懷好意之人,隨便信口雌黃,就能毀了她們,誰還能得安寧?此等歪風邪氣斷不可長。」

一直是溫嶼在前,這時荀舫突然出來說話,眾人才主意到他。

雖然他穿著布衣,生得眉目如畫,身姿挺拔氣質不同凡響。

與「巨人觀」「老樹根」相比,即便是瞎子也知道如何選,更加證實了高興旺

與荀柏是在污衊溫嶼。

何況,荀舫的話說得有幾分道理,風言風語害死人,要是高興旺荀柏得逞,難免有人會跟著有樣學樣。

荀舫與溫嶼一致不提出身之事,他們皆有默契,荀家一灘爛泥堆,離得越遠越好。

他上前跪在地上,沉痛地道:「孫知府,草民狀告高興旺,荀柏在光天化日之下,誹謗草民妻子,請孫知府替草民妻子伸張正義,遏制此等歪風邪氣!」

這時,林裕和走了出來,抬手一禮:「孫知府,在下以為,此風不可長,否則,明州府乃至大周天下的婦孺,如何能得安寧?」

溫嶼循聲看去,見果真是他,心完全落回了肚中。

圍著的人群中也有人高喊起鬨,「這兩人毀謗中傷,打他們板子!」

「我們明州府,沒這等無賴無恥之徒。」

林裕和一出來,無動於衷的孫知府與鄒通判,這下坐不住了。且在眾目睽睽之下,要是略過不提,官府顏面威信何在,說不定還會被風聞的御史參奏一本!

孫知府煩躁無比,一拍驚堂木,道:「高興旺荀柏,犯造謠誹謗之罪,按律該當杖刑,念著初犯,罪減一等,笞二十!」說罷,抽出籤押擲地。

衙役上前撿起籤押,抬出施刑的長凳,竹板。高興旺荀柏兩人被剝掉外衫,拖去按在長凳上。

行刑的衙役揚起竹板,啪啪打在兩人的腿上,屁股上,痛得兩人鬼哭狼嚎。

有打板子可看,公堂外愈發熱鬧了,挑著擔子的貨郎前來叫賣:「涼水,冰雪涼水!」

「蜜果子,香甜的蜜果子咧!」

叫賣聲此起彼伏,看得正餓了渴了的百姓,掏出幾個大錢買上些,邊吃喝邊看著大戲。

行完刑,高興旺與荀柏眼淚汗水鼻涕糊了一臉,穿上衣衫一瘸一拐走路不穩,兩家的僕從趕忙上前攙扶著他們。

這下兩人更醜陋不堪,走出公堂,有人故意道:「巨人觀,你別走呀。指不定等下又有貌美如花的小娘子看上你。」

大家哄堂大笑,高興旺荀柏羞愧欲死,低頭悶聲不響離開。

孫知府頭開始疼,只欲早些完事,不耐煩一拍驚堂木,道:「你們敢再節外生枝,藐視公堂,休怪本官不客氣!」

高狗兒趴在地上,拽緊拳頭,手背青筋都快崩開。他咬牙切齒道:「孫知府,溫氏故意挑事,欺負我兒老實,伶牙俐齒陷害我兒。是因著溫氏先前強詞奪理,怕露了餡。請孫知府明察!」

溫嶼沉著冷靜地道:「究其此案的起源,皆在我阿爹當時的善念上。阿爹因著一念之差,引狼入室,方造成今日的惡果。子曰「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孟子云「見孺子將如井而生不忍。無惻隱之心,非人也;無羞惡之心,非人也」。佛曰「諸惡莫作,眾善奉行」。自古以來,設義田,舉孝廉,朝廷置「悲田院」,莫過於一個「善」字。」

連著的幾個「子」,聽得高狗兒稀里糊塗。孫知府鄒通判他們,圍著的讀書人都聽明白了,連後面籤押房的林長善,都忍不住起身走了出來。

荀舫不動聲色看了眼溫嶼,心道這個女人逼著他寫聖人之言,結果她背得七零八落。

不過,只這些已足夠。

溫嶼鏗鏘有力道:「我並不怨阿爹,阿爹是讀書人,「善」是聖人佛家皆推舉之事,更是大周百姓要守著的禮法綱常。阿爹行善,卻最終遭遇中山狼,若讓惡人逍遙法外,以後誰還敢行善?聖人之書,四書五經,如何能取信於讀書人?大周的禮法綱常,豈不是全亂了套!」

有人聽得目瞪口呆,有人聽得熱血噴涌。

要是讓惡蓋住善,以後樂善好施,則變成了嘲諷之詞。

聖人之言失去信用,置讀書人士子於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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