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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條桌後的主子這時出聲了,他收起扇面,道:「扇面一般,我要買你的花樣,你且開個價。」

阿山頓時變了臉色,一下看向溫嶼。

一聽他的聲音,溫嶼先是一愣,心迅速沉到了谷底。

他聲音柔和,帶著難以掩飾的居高臨下,將囂張的話,儘量客氣說了出來。

幾乎不假思索,溫嶼恭謹笑道:「不知閣下喜歡何種花樣,用做何用,不若我再替閣下畫,如何?」

他掀起眼皮看了溫嶼一眼,眉頭微皺,顯然已經不大高興,道:「我就要這些扇面的花樣。」

溫嶼掩下沮喪,儘量鎮定道:「既然蒙閣下喜歡,我也就痛快些。閣下原來願出一兩銀一幅扇面,還是照著一兩銀一幅花樣,閣下且全部拿去便是。」

只聽他輕描淡寫道:「八錢一幅,市坊間一年之內,不許出現相近的花樣。」

八錢一幅,所有的花樣他全部買去,且溫嶼在一年之內不許再畫。一年之後,模仿的肯定會出來,溫嶼再畫就無關緊要了。

溫嶼靜默片刻,點頭道好,「我這就去給閣下送來。」

阿山怔怔站在那裡,見溫嶼欠身告退,他看了兩人一眼,轉身跟了上來,壓低聲音提醒道:「溫東家,你就答應賣給他們了?」

「是,你別多問,多管,只當什麼都不知。」溫嶼嘆了口氣,認真提醒道。

阿山愣愣看著溫嶼,道:「溫東家可是知道了他們的來歷?」

「我不能確定,但八九不離十。」溫嶼朝穿堂後看了眼,道:「我去拿花樣了,過後再與你說。」

回到繡坊,溫嶼拿了所有的花樣,黃氏與秦氏正在繡花,花樣被拿走,兩人一頭霧水,不解道:「東家,花樣可是要改?」

「你們先坐一會,等下我回來與你們仔細說。」溫嶼想早些了結此事,拿碎布包好花樣就走。

荀舫在水井邊洗衣,他神色若有所思打量著溫嶼,大步上前,問道:「出什麼事了?」

「能有什麼事,面對強權,必須低頭。」溫嶼留下一句話,頭也不回急匆匆離開。

荀舫思索了下,跟了上來。溫嶼聽到腳步聲,回頭攔住了他:「他們有出錢,不會虧。你別來給我添亂。」

「我為何就給你添亂了?」荀舫皺眉不悅道。

「你的脾氣......算我求你,你就別節外生枝了。」溫嶼心情不好,說完跨出大門,嘭地一聲在外面將門關上。

荀舫眉頭擰成一團,若有所思望著顫動的門,沒再跟著前去。

到了扇骨鋪,溫嶼將碎布包放在長條桌上,道:「七十八幅花樣,共計一百五十六張,全部在裡面。閣下放心,花樣我一幅未留,繡好的扇面我亦會處置掉。」

那人見溫嶼懂事,乜斜了她一眼,滿意地唔了聲。他拿起花樣,一張張看了起來。雖未做聲,能看出眼中的欣賞。

溫嶼覷著他的反應,心下稍定,站在那裡耐心等候。

「寫字之人,可曾考取功名?」他隨口問道。

溫嶼頓了下,如實回道:「不曾。」

「可惜了。」那人說了句,對肅立在旁的隨從道:「給她錢。」

七十八幅花樣,共計六十二兩四錢銀。隨從從身邊褡褳中,取了六錠十兩雪花銀,其餘二兩四錢,給了碎銀。

溫嶼腦中一動,既然賣花樣能賺錢,不如乾脆趁機多賣些。她殷勤地道:「閣下可還需要別的花樣?」

那人乜斜了眼溫嶼,起身往外走去,隨從忙帶著花樣跟了上前。溫嶼計劃落空,只能悻悻作罷。

阿山將他們送出門,轉身回屋,溫嶼正拿著剪刀將扇面絞碎,他不禁吃驚問道:「他們究竟是何等了不得的身份?」

「你看上面的印記。」溫嶼拿出一錠銀子遞給阿山,他接過翻看,銀子底下赫然印著鑄造地,年號,重量,成色,紋樣。

「竟然是庫銀!」阿山眼睛一下瞪大,愈發不安起來:「他們難道是來自京城的貴人?」

官銀的印記多,方便管理。印著「官」與「庫」字,表示來自朝廷的國庫,以及儲備庫銀。印著「官」字的官銀在市面上並不鮮見,官員發放俸祿,撥付給地方州府時皆要用到。

庫銀則不同,乃是朝廷中樞的儲備銀。除非賑災,打仗等會動用,市面上極少見到。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地方有庫銀,便是皇帝的內帑。

溫嶼聽到那人說話聲音柔和偏婉轉,面容白淨,結合他給出的庫銀,應該是宦官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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