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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痴傻傻,配得無腦草包的稱號。

溫嶼其實有些想不明白,荀氏既然下了殺手,為何不乾脆趁夜裡他們虛弱時再殺他們一次,反而興師動眾將他們趕出去。

只一想頭便鑽心地疼,溫嶼只能暫時放棄了。

端看荀家亂糟糟,起了殺人的心,有一就有二。

且這具身體太虛弱,毫無抵擋還手之力。

溫嶼當即下了決定,她必須趕緊離開。

老婦人乃是荀大福的正妻張氏,唾沫橫飛說道:「三叔公,荀氏一族,哪能容得下偷人的醜事。以後我的小兄弟,還要讀書考學呢。」

被喚作三叔公的老者坐在上首,露出洗得發白的褲腿,破洞的千層底布鞋。

在他身邊,依偎著一個留著鼻涕,目光呆滯的垂髫小兒。

三叔公慈愛打量著身邊的孫兒,似乎想到了他考中狀元的景象。

渾濁的雙眼,霎時泛出熱烈的光芒,激動道:「去取族譜來。」

荀氏眾人頓時喜氣洋洋,待族譜拿來,三叔公拿了筆,在族譜上劃了幾筆。

張氏忙拿了族譜,她不識字,臉上還是浮起了得色。

不屑瞥了眼蔫頭耷腦的荀舫,張氏得意更甚了,將族譜交給兒子荀柏:「你且好生收著。」

荀大福的長子荀柏年過四十,他今年已經當了祖父,還只跟在荀大福身邊打下手。他拿著族譜,與張氏一樣,對著荀舫笑得一臉張狂。

三叔公端著架子,語

重心長對荀舫道:「你既非大福親生,荀氏養了你這些年,已經仁至義盡。離開荀家以後,你們夫妻踏實做人,好生過日子。」

「溫氏的父親溫舉人雖已辭世,到底是要敬著讀書人。溫氏的嫁妝,且由她帶走。」三叔公再對著廳堂中眾人吩咐過,拉著孫兒起身離去。

溫嶼正在想嫁妝之事,突然「咚」地一聲響。她循聲看去,荀舫喘著粗氣,趴在了三叔公的腳後跟。

三叔公似乎被驚嚇到,回頭惱怒地道:「你作甚?」

荀舫脖頸上的青筋都快崩開,看得出很是用力,伸手扯住了三叔公的褲腿:「老.....咳咳咳!」

荀舫發出驚天動地的咳嗽,隨著他的抖動,三叔公的褲腰帶斷裂,褲子掉了下來,錢袋「咚」地砸在地上。

溫嶼看著錢袋,無需多想也能一清二楚。

聽聲音,錢袋裡面當裝滿了錢。連條結實的褲子都買不起,三叔公收了張氏他們不少好處。

雖有外袍擋著,廳中婦人依然驚呼躲避。

三叔公老臉漲紅,手忙腳亂提上褲子,抓起錢袋塞到懷裡,一腳踢開荀舫,罵道:「混帳東西!」

荀舫止住咳嗽,神色猙獰,啞著嗓子咆哮:「窮酸老狗,得了不義之財,回去買根結實的褲腰帶,就別做春秋大夢了。就你那孫兒的蠢樣,比你那褲腰帶還無用,還敢妄想讀書考學,就是豬考中狀元,也輪不到你家!」

三叔公氣得直哆嗦,見荀舫眼睛赤紅,下一刻就要撲上來將他撕碎。他嚇得一句話都不敢多說,摟著褲腰帶與孫兒飛快離去。

張氏嫌棄地朝三叔公背影淬了口,瞥著荀舫輕蔑地道:「野種就是沒規矩。識相的話,自己滾出去,否則,就休怪我不客氣!」說罷,扭著身子走了出去。

荀柏對僕從吩咐了幾句,繞過荀舫,意味深長朝溫嶼看了眼,揚長而去。

其他一眾人隨即呼啦啦離開,留下盯著他們的僕從。

廳堂內終於安靜下來,荀舫垂頭坐在地上一動不動。溫嶼顧不上他,回屋去收拾自己的東西。

原身住在後院,臥房內像是被打劫過。床上連被褥都不見了,只剩下一隻壓扁的舊枕頭橫在空蕩蕩的床上,幾件舊衣衫扔了一地。

沒錢萬事難,溫嶼將衣衫撿了起來裹在一起。強撐著在臥房內到處尋找,想要找出點值錢的東西。

溫嶼找了一通,什麼都沒找著,全身痛得受不住,坐在床沿上喘息。

驀地,溫嶼手下按著的枕頭似乎不對勁。她愣了下,一陣摸索之後,從塞著蘆絮的枕頭裡,扯出一個荷包。

溫嶼見四下無人,飛快清點著荷包中的東西。

一份位於翠柳巷的屋契,一副丁香大小的金耳釘,約莫十五兩左右的碎銀子,加上十六個銅錢。

這些應該是原身藏下來的私房,屋契是三叔公所言的嫁妝。她依稀回憶起娘家在城北羊角巷,父母已去世,只剩一個哥哥。

溫嶼思索著將荷包貼身藏好,準備先去投靠娘家,有個落腳處,再尋求出路。

外面有婆子在大喊:「溫氏,還不管滾,難道要我們來將你抬出去?」

溫嶼拿上那幾件舊衫走了出去,婆子看了幾眼她手上的舊衫,嘲諷地吆喝道:「還不快滾,只當自己還是富家主子呢!」

溫嶼自不理會婆子,循著記憶往外慢慢挪去。到了前院,胸悶累得慌,放下舊衫靠著牆柱歇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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