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妙清這一夜睡的很奇怪。
一開始入睡時連做的夢都是在大雪天裡。
後面越睡卻越覺得暖和。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謝寒照早就沒影了。
他早上瞧著天亮了便走了,又將明月叫了回來,還特意囑咐她,不能告訴祝妙清他來過。
明月還以為她家姑娘又受了欺負。
一進屋卻發現她身上的衣服穿的齊整,睡的正香甜。
想來是小侯爺怕她冷,所以才來的?
她便沒說謝寒照來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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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的路,他們走了六天才到。
謝寒照提前讓若風快馬加鞭先回了京。
早早的就在京中置辦好了一處宅院。
祝妙清進京後便被他送到了那處宅院中。
梅香已經早早等在裡面了。
謝寒照還是要讓梅香繼續跟在她身邊繼續盯著。
一進一出的小院子,不算大,裡面的家具置辦的都挺全。
她也沒挑,當日便住了進去。
謝寒照在柏年縣耽誤了這麼長時間,回京後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他去處理。
出院門前,祝妙清將他送到了門口。
不難看出,她是極為不情願。
興許是怕他找事,才不情不願的做做樣子。
謝寒照停下步子,回頭看她,「這幾日我要處理事情,應當沒空來看你,若是有事讓人去侯府找我。」
祝妙清點點頭:「嗯。」
回應的冷淡極了。
他拿出極好的脾氣:「春風院裡你的東西還要不要?若是要的話我讓人收拾了給你送來。」
她又是不溫不淡的回答:「不要了吧,都是一些身外之物,不重要的東西。」
謝寒照心裡憋著火,忽然想刺她一下。
故意問她:「我送你的金鈴鐺呢?」
聽到金鈴鐺,她一直寡淡表情這會兒才有了些波瀾。
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起來:「許是去荼州的時候丟了。」
謝寒照陰沉沉的盯著她。
他以前都沒發現,她這謊話張口就來的本事。
只是,她應當是沒想到,那鈴鐺已經被他尋回來了。
祝妙清感受到他盯著自己的目光森然,便將頭壓下,故意不去看他。
他壓著火,聲音里透著隱隱的不悅:「丟就丟了,過幾日我再尋個更好的送你。」
「嗯。」她不為所動,冷冷淡淡的隨口應。
謝寒照抿起唇,轉身出了院子。
梅香在一旁忍不住開口:「少夫人,您又何必故意跟小侯爺置氣?他心裡還是很在乎您的。」
她譏諷一笑:「在乎有什麼用?真在乎他就應該放我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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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定侯府。
「夫人,我剛剛聽說小侯爺將少夫人又帶回京城了。」
「什麼?!」
大夫人瞠目結舌的將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在桌面上。
「小侯爺將少夫人安置在府外了。」
「混帳!」大夫人狠狠罵了一聲,「原以為他能斷了心思,結果離家這幾日又去尋她了!」
她十幾日前想將謝寒照與裴書慧的婚事定下來時,才發現他不知何時又偷偷離了京。
如今回來還帶將祝妙清帶回來了!
她與裴家都互相見過面了,只等著他回來便正式讓媒人上門納采提親了。
「他現在人在哪兒?」
「剛剛已經回吟秋院了。」
大夫人一刻沒耽擱,直奔了吟秋院。
謝寒照前腳剛進吟秋院,後腳大夫人就氣勢洶洶的來了。
她進門後直接質問:「你這些時日去哪兒了?」
他撩起眼皮,不緊不慢的衝著大夫人拱手:「母親。」
大夫人看著他的模樣。
幾日不見,他整個人似乎是瘦了一圈,臉色也不怎麼好。
她心裡更來氣,「這些時日去哪了?」
謝寒照沒隱瞞,直說:「去找妙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