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四五日就回來了。」她乖巧的回答。
他沒作聲。
祝妙清也摸不准他的心思,只能在一旁默默地等他開口。
等他手中的信寫完,他將筆放下後才說:「你手底下那個小丫鬟不太機靈,到時候讓梅香陪你去。」
她捏著墨條的手微微一緊,「梅香畢竟是你身邊的丫鬟,她跟著的話,怎麼跟老夫人解釋?」
他如今找人監視她都這麼堂而皇之了。
這還只是她跟著老夫人去寺廟住幾天。
若是要徹底逃離侯府,她還要早早安頓好她遠在千里外的父親。
若真要逃,錦官城她和父親都回不去了。
要尋個安全的地方,尋一個不會被謝寒照找到的地方才行。
完全脫離他的掌控,可謂是難如登天。
謝寒照撩起眼皮看她,幽深的眸底涌動著辨不明的意味。
他說:「你院裡人少,之後梅香跟著你伺候了,這還需要什麼理由?」
今日在皇宮時,她剛將兩人的事情推到守孝期之後。
謝寒照應當還在為這件事生氣。
她也不自討苦吃,他想怎麼安排便怎麼安排吧。
萬一把他惹急了,他再做些出格的事情。
她放下手中的墨條,伸手抓住了他的指尖,「妙清都聽寒照哥哥的。」
謝寒照眼底的晦暗卻沒有因她軟下來的態度而散去。
他冷狹的黑眸鎖著她,又問:「今日和六皇子在御花園裡做了什麼?你怎麼會遇到他?」
第18章 非她不娶
「我回雅集的時候又迷了路,走著走著就遇到他了。」祝妙清實話實說,又故意說出了心中的疑慮:「只是我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幫我,鍾陽伯當時猜測出了衣櫃中的人是我,多虧了六皇子幫忙才順利堵住他的口。」
謝寒照想起今日在涼亭中李羨栩看祝妙清的那一眼。
總覺得他是在盤算些什麼。
想來想去,他還是跟祝妙清囑咐道:「六皇子剛歸京不久,他的心思目前還沒人能摸得透,日後若是再遇到與他打個招呼便可。」
祝妙清點頭:「我整日待在內宅,哪裡有能見到他的機會。」
「小侯爺,大夫人請您過去。」門外傳來梅香的聲音。
他應下後,又對祝妙清說:「我去趟母親那裡,若是困了就先去臥房休息。」
「好。」
她心裡叫苦,今日又得留在吟秋院過夜了。
-
大夫人院中。
已經更深露重,安定侯與大夫人都還未休息。
謝寒照進了屋後,先跟他們拱手行禮後,才入了座。
「這麼晚了,母親怎麼把我叫來了?」
安定侯與大夫人互看了一眼,似乎是在眼神交流誰先開口。
安定侯嘆了口氣不肯說話,大夫人只好張口問他:「我聽說今日你在皇宮裡,與一個女子在……」
話說到這裡她便說不下去了。
這事情不論怎麼看都不像她這個兒子會做出來的事情。
他自小就瞧不上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
不說謝寒照君子端方,也能夸一句品行端正。
怎麼會和女子躲在衣櫃裡……
大夫人本來都沒把這幾句閒話放在心裡,是安定侯執意要將他叫來問清楚。
謝寒照聽完後沒否認。
這件事鍾陽伯沒有在雅集上傳揚出去,反倒是讓人傳到了他父親母親耳中。
他也就這點本事了。
「是有這事。」他淡漠的說著這話,就仿佛事情不是發生在他身上一樣。
「你說什麼?!」安定侯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桌上的茶杯也跟著搖晃出響聲。
大夫人還以為謝寒照是在撒謊,趕緊勸說他:「寒照,你說實話,這事關你與那女子的清白,可不是能玩笑得了的。」
謝寒照正襟危坐:「兒子說的就是實話。事關我與她的清白,我自然不能張口胡謅。」
大夫人大驚失色,一時失了語。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氣氛僵持著,謝寒照不動如山,就這麼靜靜地坐著。
對這件事的後果絲毫不畏懼。
大夫人緩了好一會兒才問:「是哪家的姑娘?事情已然發生,為了姑娘的名聲,出身低微的話那就納妾,門當戶對的話那便……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