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這次花宴又會傳出怎樣的佳話。
「五皇子書畫作得好,不知我可否向五皇子討教一二?」
秦儀君看著五皇子,目光殷切懇求。
五皇子笑著應了。「季姑娘也一起來?」
秦儀君咬了咬嘴唇,「是啊,季姑娘也一起來吧。」
見秦儀君都快哭了,季安瀾笑著推辭,「你們去吧,我再四處逛逛。」
趙魁也沖五皇子點頭,「我陪著季姑娘逛逛。」
五皇子便和秦儀君一起去了。
鳳陽縣主看了看,也跟著一起去了。季安瀾讓她心裡不舒服,趙魁也冷著一張臉,她自然不想留下。
季安瀾、趙魁二人便往人堆里湊趣。
「沒想到你捶丸打得這麼好。」趙魁真心誇讚。
季安瀾笑了笑,方才五皇子盛情相邀,她才上去玩了兩把。
「許久未玩了。小時候因安冉身子不好,我每天變著法哄著他動一動。太激烈的運動又不成,只這捶丸他很喜歡。」
「辛苦你了。」想到她姐弟二人的遭遇,再想到自己,趙魁感同身受。
「倒也不辛苦。我弟弟小時候很乖,除了愛挑食,吃飯時要人哄,平時很好帶。也多虧有他相伴,那些年我覺得過得很舒心。」
趙魁聽她對舊事娓娓道來,原本不曾跳過的心,這會竟激烈地亂撞起來。
自小他就知道父親失去的世子之位,不只祖母盼著他能拿回來,他也一直這麼盼著,並為之努力。
做了那麼多,只想祖父多看他一眼,多疼惜他一分。
也為了向那人證明,沒有她,自己能做得更好。
心裡便只有這個執念。於男女之情卻是泛泛。
祖母說她好,他便覺得她好。祖母說她能掌家,他也相信祖母。
可這會,一顆心卻亂跳起來。
扭頭去看她,見她目光幽遠,臉上淺淺笑著,似乎在想起以前的過往,那側臉竟是那麼好看。
一絲頑風吹亂了她一縷青絲,撲在她的臉上,壞了她的笑。
趙魁情不自禁伸手,輕輕拂去,把它別在她的耳後。
季安瀾扭頭看他,臉忽地紅了。
叫趙魁看得越發心動。
二人款款對視,讓不遠處的顧少晏覺得越發刺目。閉了閉眼,轉身走開。
這邊趙魁見季安瀾犯羞,正要開口,有一丫環跑來,「大長公主聽說季姑娘要展示畫藝,命奴婢來叫姑娘去閱溪園。」
呃?她要展示畫藝?
「我不曾說過。」
「是傳錯了吧?」趙魁與她一直在一處,自然知她並未說過這種話。
那丫環懵在那裡,「可是大長公主已經命人去取畫紙和筆墨了。」
趙魁想到她說她在陪都,沒上過家中的學堂,出聲道:「那你跟大長公主說誤會了……」
季安瀾止住他,「走吧。」
「你不必勉強。」定是有人想害她出醜。
「嗯,那我們到大長公主面前分說情況。」
「那我陪你去。」
對這樣的把戲,趙魁深黯其道。安撫道:「沒事,有我在。大長公主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
而且他祖母也在大長公主身邊,定會幫著解圍。
季安瀾笑笑,隨他往閱溪園而去。
第96章 此道擅否
閱溪園內,人頭攢動,只聞腳步聲,不見喧鬧。
涼亭內,衡陽大長公主和幾位貴婦人坐在涼亭內,微笑地看著面前熱鬧的場面。
「我就喜歡見這滿園的朝氣,花好,景好,年輕人更是朝氣蓬勃。」
平陽王妃跟著打趣,「就你喜歡看,咱們大夥都不喜歡?」
幾個老夫人都笑了起來。「咱們也喜歡得緊。」
大長公主笑罵她:「知你喜歡看,這不邀你來了嗎。」
「那你可得多辦幾場,這一場哪夠。這種熱鬧也不知能看幾回。」
「莫說這喪氣話,瞧你保養的,不知道的還以為趙魁是你兒子。」
聽得眾人大笑。
平陽王妃笑罵道:「我竟不知你現在這般促狹。看來真是和年輕人相處多了。我也得跟你學學,下回我也廣發花帖,不請你們這些老東西,就請那些年輕的,顏色鮮亮的,看著都高興。」
亭子中的老夫人們一邊附和一邊笑,「咱們都學。想當年,咱們也是年輕過的。」
「誰還不是。」
見這園子裡,擺了許多桌案,或單人或雙人或幾人相伴,年輕顏色鮮亮的男女專注地拿著畫筆,畫這滿園佳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