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說起此事,段氏還覺得胸悶,「這人都沒嫁過來呢,操的心也是多。」
竇擎沉默,嘆氣,「等人嫁進來,還是由你掌家吧。她和邑兒那房想如何折騰且隨他們去,咱們可是一大家子,不能出半點差錯。」
段氏愣了愣,雖覺得丈夫憂慮太遠,但還是點頭應下。
「她身份再高,也沒當過家,自然是由我掌家。」
又說起送禮一事,「我沒想到安瀾竟然收下了。」
「你這人,難道不是真心送出去的?還想著拿回來不成?」
「那倒不是。就是沒想到她會收了。我以為她會推辭一番的。」
「我倒覺得她收下咱家這份禮,正是她聰明之處。」
「怎麼說?」
「收下,說明她和邑兒此事已經翻篇了,也好叫咱家安心。若不收,我倒擔心她另有所圖。」
段氏點頭,「老爺所慮極是。我原本就擔心邑兒馬上要辦升學宴,又大婚在即,怕傳出對邑兒不利的消息。往那禮上還多添了兩成。」
「嗯。雖是如此,但咱家到底辜負了她,以後她若有難處,還是要暗中幫襯才是。」
「是。都聽老爺的。」
又是一日晨光微露。
顧少晏已穿戴好,並配好腰刀,站在宮門處當值了。
他本是出身勛貴,金玉堆中嬌養出來的,養得一身貴氣,人又長得俊,長身玉立的,於一眾侍衛中,鶴立雞群般的存在。
走到哪都引人行注目禮。
此時正值文武百官上朝,與皇帝在奉天殿中議政當口,尚未出宮,各處侍衛嚴陣以待,一絲一毫不敢放鬆。
想多看美男一眼,都不敢亂撇。
宮門處寂靜無比,任何聲響都被放大。
顧少晏當了這麼些天的差,只覺耳力都練出來了,絲許輕微的聲音都聽得見。遠處巡邏侍衛那鞋子踩在地磚上的聲音,啪啪的,是往哪個方向來,都聽得清晰。
好奇一過,就覺無聊透頂。
真要這麼站三年?
聽說武狀元已經領著一隊人馬到邊關攢軍功了。顧少晏被後悔吞噬的心又一次上上下下起浮,翻攪得他越發心浮氣躁。
還有陸顯那廝,每天他一下值,跟條狗一樣,聞著味就過來,向他問東問西,要他帶他去見「小舅子」,生怕佳人有主。
顧少晏恨得牙根又磨了磨。
站了一個時辰,可以輪流去放水,顧少晏拉著老侍衛杜仲勾肩搭背哥倆好的去了。
「你叫杜仲,是不是家裡有四個兄弟?」
「你怎麼知道?」
「伯叔仲季嘛。」
杜仲訕笑,「哦,我倒給忘了。果然是你讀書比我們多。聽說你在宮裡還給皇子當過伴讀?」
「都是小時候的事了。我也是讀書不成,才走武官一途的。」
「咱們都一樣。不過這一條路也不好走。」
「是啊,我連著幾天那腳都腫得嚇人,現在才好了些。」
杜仲就笑,「你明明有那麼好的出身,我都想不明白你怎麼肯來吃這個苦。」
腦子給門夾了唄。可嘴上卻說:「不就是想建功立業嘛。」
「建功立業可輪不到咱們外班。得是乾清宮和乾清門當差的那些。」
顧少晏目光閃了閃,「聽說這是你的第二任期了?就沒有機會調到別處?」
「倒也想啊。可咱沒人,而且外班侍衛好幾百人,要出頭談何容易。」
「不是說可以外放當官?」
「說是這麼說,但一任好幾百人,搶破頭,也不一定輪得到。而且外放到外地衛營,那還不如在京中。而且好機會都給內廷侍衛了。」
「那我們外班,就沒什麼,立功機會?」
「沒有。不過……」
顧少晏眼睛一亮,「不過什麼?」
「如果,」杜仲手往天上指了指,「有人遇險,咱們攔住闖宮的賊人,就能立功了。」
顧少晏白了他一眼。
大魏才立多少年,就想內亂立功了?哪有這種事。而且當今勤政,連獰獵連到行宮避暑都極少去,儀鑾司的侍衛們如今都閒得蛋疼。
「你就沒想過要離開?」
杜仲滿臉不可思議地看他,「事少錢多離家近,我是傻了才想離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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