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寅道:「阻我等搜捕,莫不是他的同夥?」
看戶只得道:「官爺稍慢,先往前堂吃茶,容小的去稟管事。」
魏寅斥責道:「我們來此緝兇,追逃分秒之間,豈能耽擱,再廢話,杖責二十,嚴懲不貸。」命兵分三路,細細搜查,眾衛領命各散,看戶眼見形勢不對,暗抄一斜徑近道,給陳珀通風報信。
陳珀走進房裡,拿個帖兒交給蕭雲彰:「內庫總管魏賢差小公公送來。」
蕭雲彰看帖兒,陳珀忍不住問:「寫得甚麼?」
蕭雲彰道:「明日午時,邀阿嬋往白塔寺共商燈油採辦一事。」
陳珀皺眉問:「為何選在白塔寺?」
蕭雲彰道:「白塔寺不可懼,懼的是僧官福覺,此人佛口蛇心兩面刀,比蕭肅康難應付百倍。更況十四年前,他身為白塔寺住持,與本慧方丈圓寂、悟淨和尚毒死,多數脫不得干係。」陳珀道:「明日我隨奶奶去。」蕭雲彰點頭道:「蕭榮蕭華會在暗處保護。」
他坐桌前修書一封,遞給陳珀:「央驛差加急、送往常山馮家鎮馮十八處。」
陳珀接了,正欲說話,聽得院裡腳足急奔聲,忙掀簾出去,蕭雲彰走到窗寮前,見是守門的看戶,聽他告道:「錦衣衛千戶魏大人,藉口緝拿逃犯,帶數人闖入宅內,小的阻攔不及,趕忙前來通報,現怕是已過二門了。」
陳珀道:「你勿要自亂陣腳,還去院門守著。」打發了他,再進房來稟,蕭雲彰擺手道:「我已聽見,魏寅司馬昭之心,假借緝兇之名,實來探我生死。」
陳珀問:「爺怎麼打算?」
蕭雲彰道:「我待要會他,卻並非今朝。」略思忖,叫過陳珀,低聲交待幾句,陳珀應諾,出了房往前堂,遠遠見魏寅,拾了條凳子,坐在雪地里吃茶。他走近前作揖見禮,吩咐看戶:「快去端火盆來,再溫一壺酒,給官爺驅驅寒氣。」
魏寅問:「你家奶奶去哪了?」
陳珀道:「奶奶往油鋪了,這不得了燈油僉商之任,責任重大,萬事得親為。」
魏寅斜眼看他:「你怎未跟去?」
陳珀陪笑道:「奶奶是個有主意的人,用誰不用誰,皆在她一念之間。」
魏寅問:「聽聞你們宅子裡鬧鬼?」
陳珀反問:「大人怎會曉得?」
魏寅道:「道觀里的王天師,告我宅里小廝,去他那處求黃符,並買一柄斬邪劍,如何?可斬到鬼了?」
陳珀道:「實不相瞞,十四年前,陳家因燈油案,舊主被刑得刑,發配得發配,早已家破人亡,剩下幾個無處可去的、在此傍身,尋個依靠,宅中經年失修打理,四處破敗,盡顯陰森詭譎之氣。奶奶來為爺辦喪葬之儀,暫居此處,隨來的小廝膽小怕事,疑神疑鬼的,我也睜隻眼閉隻眼,由得他們鬧去。」
魏寅笑道:「原來如此!」
陳珀也笑道:「當不得真!」
魏寅慢慢道:「總有人會當真!」
陳珀微怔,恰看戶送來火盆、溫熱的酒,魏寅吃了兩盞,錦衣衛陸續來報,未曾有發現,其中一人道:「花園門大鎖把持,進入不得。」
魏寅起身:「陳管事,請罷!」
陳珀沒多話,隨他們往花園去。穿堂過院,很快近至花園前,園門未鎖,虛虛掩著,先前稟的那人道:「怎又開了?」
魏寅笑問:「陳管事,真有鬼不成?」
陳珀道:「應是老僕在里灑掃。」
魏寅不應,錦衣衛推開兩扇門,果聽笤帚刷刷聲,眾人湧入,陳珀遠遠站在門外,但見數株梅花,黃臘臘開得正盛,一老僕彎腰駝背,正細細在掃雪,最盡頭一排四門房,倒是緊鎖著。欲往去,才走至地央,老僕將路攔下,抬頭問:「做甚?」
錦衣衛道:「房門打開,我等進去搜查逃犯。」
老僕道:「此乃祠堂,供奉陳氏列位先祖,不得入內打擾清靜。」=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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