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黏膩的吮吸聲與窸窣低響中,他伸手勾住對方的脖頸,一邊認真地接吻,一邊慢慢從沙發座椅上跪立起來,一個翻身跨坐在湯晝恆的身上。
湯晝恆雙手下移,探進他的外套,隔著裡面的內搭輕輕撫摸他的腰線。
……
結果又像上次那樣,兩個人都有了反/應。
湯晝恆的舌頭一退出來,方柏嘉就趕緊退到最邊上的角落裡背靠著門,把對方掉到地上的外套重新撿起來,蓋在自己身上。
實在是不能再親了,再親下去很難收場。
方柏嘉今天這套裝扮的下身是一條布料偏硬的深色闊腿牛仔褲,前襟的地方又緊又沒什麼彈性,把他勒得人都快要爆炸。
反觀車裡的另一個人,似乎也比他好不到哪兒去。
由於戴著阻隔貼,方柏嘉身上幾乎沒有信息素溢出,在湯晝恆進來之前,車內的氣味甚至可以用乾淨來形容。
然而十幾分鐘過去,如今的車廂內部完全充斥著湯晝恆的信息素氣味,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來到了栽滿了樹的櫻桃果園。
湯晝恆搖下他那側的窗戶,手臂搭在窗邊,把臉半探出去透氣。
過了一會兒,又挪到最前邊,把車內的換氣功能打開。
方柏嘉臉燒得通紅,分不清病的和親出來的哪個成分更大,暈乎乎地把臉貼在窗戶上降溫。
一陣曠野上的冷風灌進車廂,衝著他筆直而來,撲在方柏嘉裸露的面龐上,涼得他打了個激靈,也瞬間吹去了某種燥熱。
那種迷離的感覺散去之後,方柏嘉很快恢復了大半的清醒狀態,一想到自己在車上的所作所為,臊得腦袋頂差點冒煙。
「好點了嗎?」湯晝恆突然回過頭來問他。
方柏嘉本來懶洋洋又沒勁地縮在車門內壁和沙發椅靠背的夾角里坐著,聽到對方的話,冷不丁梗起脖子,身體也坐直了。
和湯晝恆對視一眼,目光馬上錯開:「……好多了。謝謝你。」
這下又不是剛才說「死了才來」的時候了。
湯晝恆的唇角勾了勾,剛想說「不用謝」,卻見方柏嘉的視線持續望著一旁的前排座椅背部,別彆扭扭地側對著他說:「你的嘴巴……」
嘴巴?
湯晝恆一頓,從褲子的口袋裡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原來是剛才親得太用力,導致嘴上的妝都花了。
在方柏嘉看來,湯晝恆是那種劍眉星目的正統濃顏帥哥,標準演員臉,退可青春男大,進可精忠報國,中間是偶像劇主角小時候暗戀過的鄰家哥哥——早年當配角打醬油時基本就這幾種角色。
他氣質長相天生就很「正」,加上個頭一米□□,性格再怎麼有親和力也顯出距離感,屬於粉絲在他面前都不敢大放厥詞的類型。
然而此刻,淡色口紅與唇蜜的混合物躍過唇線,蔓延到他的唇峰外側乃至頦唇溝近處,將湯晝恆素來打理得井井有條、水波不驚的外表弄亂,這樣不為人知的另一面,竟顯出一種極為強烈到讓人不能直視的……色/欲。
方柏嘉下意識地不敢多看他,哪怕這痕跡是出自自己的手筆。
湯晝幾下對著手機前置將越位的化妝品清除乾淨,過了幾秒轉過頭來,眼神在方柏嘉的嘴巴處停頓半秒,說:「你的也是。」
方柏嘉一愣。
湯晝恆:「——口紅,溢出來了。」
「比我的還多。」
方柏嘉有點尷尬,當即用手快速地抹了一下,卻意識到他看不見自己現在長什麼樣子,於是乾脆曲起手指,骨節側邊粗暴地沿著整個唇周擦了兩圈,被他毫不憐惜地蹂躪過的地方立刻泛起了紅:「這樣?」
湯晝恆沒說話,只是忽然俯身過來,朝方柏嘉的臉伸出手。
方柏嘉條件反射地向後退了退,還是沒逃開,下巴叫湯晝恆輕輕地鉗住。
對方溫熱的拇指貼上來,沿著他上下兩片唇瓣的邊緣揉了兩下。
方柏嘉眼睛一眨不眨,左右顫動地看他,整個人像被定住似的,好一陣才找回聲音,飄忽地問:「……還有嗎?」
湯晝恆收回手,笑了笑:「沒有了。到時候去補一下妝吧。」
「……」一句話讓方柏嘉臉燒得通紅。
話是這樣說,但是不親自確認一下,方柏嘉肯定不放心。
他跟湯晝恆借來對方的手機,仔細地檢查了兩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