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茜紅著臉回到自己的座位,一整晚都沒能靜下心來看書。
後來,她開始有意無意地製造「偶遇」。
食堂、操場、圖書館……她總能「巧合」地碰到他。
直到大四實習那年,周緒延突然消失了。
有人說他家裡出了事,有人說他延畢了。
再後來,他還是出現在畢業典禮上了,只是戴上了金絲眼鏡,整個人沉靜得像一潭深水,再也看不到當初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影子。
吳茜望著眼前這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恍惚間又看到了當年擂台上那個笑容張揚的少年。
「周律師?」她輕聲喚他,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悵然。
周緒延整理好領帶,鏡片後的眸光平靜如水:「怎麼了?」
吳茜笑了笑,搖搖頭:「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起以前的事。」
他沒有接話,只是微微頷首,轉身走向正在做筆錄的民警。
吳茜看著他的背影,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珍珠耳釘。
那個夏天,終究是過去了。
吳茜走近兩步,香水味混著淡淡的消毒水氣息飄過來。
她看到周緒延公文包里的露出來的羊皮卷宗,她知道這是和錢華有關案子的材料,「我可以看看嗎?」
「不行。」周緒延側身避開,將因為剛剛動作而不小心弄開的公文包重新扣好。
金屬扣「咔嗒」合上的聲響在走廊格外清晰。
他這才抬眼,金絲眼鏡後的眸光平靜無波:「你知道這是錢華與李小強案的關聯材料,吳律師不是這個案件的代理人,不能看你不知道嗎?」
明明沒有說什麼重話,吳茜的臉色驀地紅了。
她還是聽出來他在指責她沒有職業素養了。
但這麼多年的社會毒打,早就讓她鍛鍊出一副厚臉皮,絲毫不把周緒延的話放在心上,眼神依舊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周緒延。
走廊頂燈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投下深淺不一的陰影,鎖骨處的抓痕在燈光下泛著紅。
吳茜的視線在那裡停留片刻,從手包里掏出創可貼,又朝一旁的護士台要了碘伏棉片。
「傷口處理一下吧,」她撕開包裝,指尖捏著碘伏棉片靠近,「會感染。」
周緒延眸光閃了一下,後退半步,後背抵上了冰冷的牆面。
他抬手扯動領帶,銀灰色絲綢掠過泛紅的傷痕,「小傷。」
吳茜的手懸在半空,碘伏棉片漸漸揮發著。
沈時感受到氛圍的凝結,湊到周緒延耳邊小聲嘀咕:「老大,吳律師對你還是這麼熱情啊……」
周緒延眸光驟然一冷,鏡片反射的寒光掃過沈時。
「多嘴。」他聲音壓得極低,喉結滾動間扯動那道抓痕,滲出細小的血珠。
沈時撇了撇嘴,縮了縮脖子,訕訕退到牆邊。
不讓說就不說嘛,這麼凶。
這時,鄭承走了過來,拍拍他的肩膀:「你們處理得很好,對了,吳律師我們一起去吃個飯?」
吃飯。
周緒延這才想起什麼,連忙掏出手機。
屏幕上顯示一條未讀消息,是姜霧眠一個小時前發的:【還在忙嗎?】
他快速回覆:【剛處理完緊急案件,現在和鄭主任他們去吃飯,你要一起嗎?】
【抱歉,剛剛沒來得及回覆你的消息】
發完消息,他抬頭對鄭承說:「稍等,我問下姜霧眠。」
鄭承瞭然地笑笑:「帶上小姜一起吧,正好介紹她認識下吳律師。」
沈時在一旁偷笑,被周緒延瞪了一眼。
手機震動,姜霧眠回覆:【你們去吧,我這邊約了面試。】
周緒延盯著屏幕看了兩秒,回道:【好,晚上見。】
「她不來?」鄭承問。
周緒延收起手機:「工作室有面試。」
「那走吧。」鄭承招呼眾人。
一行人乘電梯下樓,吳茜自然地走到周緒延身邊:「聽說你結婚了?怎麼不請老同學喝喜酒?」
周緒延不動聲色地拉開距離:「一切從簡。」
吳茜挑眉:「新娘是誰啊?是剛剛鄭主任你們倆個說的那位嗎?能把我們周大律師拿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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