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門關著,擋著了他們的視線。
突然,這扇緊閉著的門被猛地推開,沈時探進半個身子,神色凝重:「老大,前台來了個阿姨,情緒很激動,說是兒子被冤枉了,非要見你不可。」
周緒延眉頭微蹙,迅速收起桌上的訴狀:「讓她進來。」
姜霧眠見狀起身:「那我先回工作室——」
話音未落,一位頭髮花白的中年婦女已經踉蹌著沖了進來。
她穿著洗得發白的藍布衫,看樣子是某個工廠的廠服,粗糙的手指緊緊攥著一個破舊的布袋,布滿皺紋的臉上滿是淚痕。
「周律師!求您救救我兒子!」婦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聲音嘶啞,「我兒子是冤枉的啊!」
周緒延坐著的,正要起身。
姜霧眠已經上前一步,將這位婦人攙扶起來:「阿姨您別這樣,先起來說話。」
王秀蘭抬頭看向姜霧眠,渾濁的眼睛裡突然迸發出一絲光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死死攥住她的手腕:「姑娘,你也是好人家的孩子,你幫我求求周律師,我兒子真的是見義勇為啊!」
她粗糙的手掌磨得姜霧眠手腕生疼,但姜霧眠沒有掙脫,反而輕輕回握住那雙顫抖的手:「阿姨,您慢慢說,周律師一定會幫您的。」
周緒延的目光在兩人交握的手上停留了一瞬,隨即示意沈時關上門。
沈時把門關上,又從外面抱了自己的筆記本進來,然後倒了水。
「坐下說。」周緒延給這位婦人遞過一杯溫水,聲音比平時柔和了幾分。
「我就是聽說西夏區這邊最好的律師所就是你們這家,還說這裡最好的刑辯律師就是周律師,所以我才找來的,求求你,一定要幫幫我們,幫幫我兒子……」
王秀蘭捧著水杯,淚水砸進杯子裡:「我兒子李小強,今年二十三,在城裡送外賣……」
隨著她的緩緩講述,一個令人憤慨的案件逐漸展現在眾人面前,沈時安靜的做著收案筆錄。
上周五的那個晚上,新華聯廣場上燈火闌珊,兩個姑娘小柳與她的同伴正擺攤售賣著塗娃娃。
小柳面容姣好,在夜色中更顯清麗脫俗。
然而,這份美好卻引來了不速之客,幾個醉醺醺的男的。
這些醉漢眼神迷離,看到小柳那曼妙的身姿與嬌好的面容,加之她穿著略顯清涼,便心生邪念,上前言語調戲,甚至動手動腳。
小柳與同伴自然是不願,出言反抗,言辭間難免激烈。
其中一個醉漢錢華四十歲了,叫囂著自己上面有人,就算是在這兒把她辦了她也沒辦法,說著把這個女孩拖到了一旁無人的餐車後面,意欲行使暴力。
另外四個人譏笑連連,守著不讓人過來,另一個姑娘哭著喊著救命,但是大家都怕事,一看到那麼多人,不敢上前。
這個姑娘被打的很嚴重,這時,李小強從商場裡取了外賣出來,看到這一幕,他毫不猶豫,上前一個飛踢把正在打小柳同伴的男的踹飛了。
剩下的幾人自然不願意,李小強以一敵五。
錢華趁機從車裡拿了一把小刀,威脅李小強,要弄死他。
李小強身體素質比較好,徒手奪刀把錢華的刀弄掉了,趁機撿起來,給了錢華一刀,還把剩下幾人逼走了。
沒想到路見不平的李小強竟然被抓起來了。
原來錢華重傷陷入昏迷,另外幾人也不同程度受傷。
李小強的母親結合路人口中拼湊起來的現場回憶,還有警察那邊給她的通告,努力的想跟眾人講清楚,當時具體是怎樣的。
王秀蘭眼中滿是悲憤與不解,捶著胸口哭喊,「監控裡面我兒子拿刀那段拍的很清楚,但他們欺負人的看不到!」
「可那姑娘被打得渾身是血啊!我兒子明明是救人,怎麼反倒成了罪犯?」
她的聲音顫抖,滿是對世道不公的控訴。
姜霧眠聽得眼眶發紅,不自覺地看向周緒延。
他垂眸記錄著關鍵信息,金絲眼鏡後的目光冷靜而專注。
「案發時間是?」他問。
「上周五晚上九點半左右,那時候我兒子剛取了餐,後面因為這件事沒送成,還被人投訴了。」
「具體位置?」
「廣場西南角的餐車區,靠近『好利來』便利店。」
鋼筆在紙上沙沙作響,周緒延突然停下:「您剛才說,錢華自稱『上面有人』?」
「對!那畜生還說就算在這兒把那姑娘辦了也沒人管!好多人都聽到了。」王秀蘭激動得渾身發抖。
周緒延與沈時對視一眼,兩人心照不宣,這很可能是因為監控被人為刪除了,也有可能,是監控的死角。
「阿姨,您兒子現在關在哪裡?」姜霧眠在一旁聽得心裡難受,不由的輕聲問。
「看守所……」王秀蘭突然抓住姜霧眠的手,「姑娘,你心善,能不能陪我去看看他?他從小就沒爹,就我們娘倆相依為命……」
姜霧眠還未回答,周緒延已經合上筆記本:「你求她沒用,她不是律師,在審查起訴階段,只有律師可以會見被告人。若是你決定委託,今天下午我助理就去調取案卷,明天一早我去看守所會見您兒子,至於監控——」
他看向姜霧眠,「我們這邊再想辦法。」
監控?數據恢復?
姜霧眠沒察覺到周緒延的視線,而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緒。
想著想著,她眼睛忽然一亮:「對了,我在松晞然的專欄裡面看到過,他上個月剛做過數據恢復的專題視頻,要不要找他試試?」=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19_b/bjZ38.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