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你擦藥。」
在田頭的時候,他就看出來了她走路有點不對勁,想著肯定是鞋子不合腳磨到了。回去的路上,他專門采了點草藥,準備回去給她塗上,能好的快點。
草藥在他手心裡揉碎了,溫聿才給她抹上。
一看果然不出所料,她的腳掌多了幾個水泡。
綠油油的汁液沾滿了他的掌心,他也不嫌黏糊,抬起她的腳小心翼翼地揉起來。
溫聿喉結微微滑動,他生平第一次碰女人的腳,心跳很亂。
季西杳的腳生的極漂亮,白白嫩嫩,一點繭子也沒有,一看就是嬌生慣養的命。
她沒被人摸過腳,現在覺得極不自在,還有點癢,只能靠扭動緩解不適。
腳趾碰到他堅硬的胸膛,正準備收回時,季西杳突然發現他的耳朵像紅透的果子,於是她萌生出了挑逗他的想法。
季西杳又故意往前伸了伸腳,有一下沒一下地碰到他的鎖骨,也沒停。
溫聿正專心揉她另一隻腳,見狀也只是說了句:「別亂動。」
季西杳咂咂嘴,仍是沒停,不過語氣稍微緩和點,問他:「你剛才為什麼要幫那個女的?明明是她嘴賤,不然我肯定不會主動挑事。」
「我知道,不是你的錯。」溫聿低頭給她揉腳,接著說:「但當時人太多,再吵下去她們不知道又要怎麼編排。」
他又繼續道:「那些話誰聽了都不好受。」
季西杳怔了下,她沒想到溫聿竟然是這麼想的,她還以為是他慫,不想惹事。
她突然覺得老實蛋也挺好,起碼會心疼人。
她拿腳尖抵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溫聿沒半點反抗,很順從地抬起頭,與她對視。
他眼神很乾淨,眼睫緩緩扇動,一雙淺瞳色的眼睛裡倒映出她的容貌來,反而顯得她有點浪蕩了。
季西杳勾起唇角,眼尾上挑,領口微微下垂,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膚,故意戲謔他:「你說你各方麵條件都不錯,應該也不缺人說媒,娶了我這麼一個寡婦,還真是便宜我了。」
溫聿盯著她,有些遲疑地說:「我們是不是見過?」
「一個村裡的,怎麼會沒見過。」她收回腳,莫名有點心虛。她告訴自己,這個世界裡的溫聿還是個npc,不可能還會記得她。
「也許吧。」他站起身,說:「你現在腿腳不方便,我去做飯,有什麼想吃的嗎?」
「我都行。」
溫聿出去後,正好碰見溫佳妮從外面回來。
「回來了。」溫聿看了她一眼,低頭從缸里舀了一瓢水。
佳妮捏住衣角,低低嗯了一聲,問他:「你們還沒吃飯啊?」
「剛從地里回來。」
聽到他這麼平淡的一句話,就算弟弟沒怪她,她心裡的愧疚感也更重了。
她跑出去一上午,什麼活也沒幹,到現在家裡連飯也沒吃上。
「我幫你燒火。」溫佳妮過去蹲在地上,點上火。
倏地,她的肚子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咕嚕咕嚕的,聲音特別大。
她連忙捂住肚子,又舔了舔乾澀的嘴唇,臉紅了一大片。
「鍋里還有一張餅,你先墊墊。」溫聿拿給她,沒提她早上賭氣出走的事。
「謝謝你啊,小弟。」她接過,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以後吃飽了再出去。」
聽他這麼說,溫佳妮差點噎死,她舀了一瓢水喝光才緩過來。
「我知道了,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溫佳妮看了眼溫聿,又搖了搖頭,不得不感嘆世事無常,像她弟弟這樣優秀的人,栽在那寡婦身上,這輩子也就只能這樣了。
幾天下來,季西杳覺得他們家裡人也不是那麼不講理的人,磨合下來竟然發現還可以。
不過,這些天他們家好吃好喝地供著她,倒讓她不安起來,萬一他們發現自己沒懷孕,那事可就大了。
這天,季西杳正做在屋裡繡鞋墊,她以前從沒做過這些,閒著無聊,向溫佳妮討教了一番,她這個小姑子,實在彆扭地可愛,嘴上說著她笨,實際比誰都更負責。
這時,王玉玲從外面回來了,她滿臉笑容,走到屋裡,見她還坐著,拉起她就要走,季西杳一頭霧水,問她:「幹什麼去?」
王玉玲說:「村里來了個赤腳醫生,免費幫人看病,咱也讓他幫你瞧瞧,看看肚子裡孩子咋樣了。」
季西杳一聽是去看醫生,一把掙脫掉她的手,連忙擺了擺手表示拒絕。
「咋了,就去看看,也不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