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西杳悄悄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睛含笑：「等很久了麼？」
他收起手機，直起身，「沒有，剛到。」
十分貼心地為她打開車門。
「現在去哪？」
「我家。」她無比熟練地打開車載音樂，播放了一首《trustme》。
歌單里全是她喜歡的音樂，前幾天她坐他的車，想放幾首歌，卻發現裡面全是些枯燥的英文訪談。
她一口氣下載了幾百首歌曲，成功將那些視頻壓在最下面。
溫聿愣了一下，問：「不是去吃飯麼？」
「對啊，去我家吃飯。」
「你還會做飯？」
「怎麼可能，」她躺在座椅上，歪頭看著他，理直氣壯道：「當然是你做啦。」
溫聿握著方向盤，忽地輕笑一聲。
他還沒見過請人吃飯卻要客人自己做的。
「你該不會是不會做飯吧，那我們可就要喝西北風了。」季西杳打趣他。
「會。」他專心看著前方，回應她。
等紅綠燈期間，他餘光瞥到季西杳在玩手機，他有很多次可以問出口的機會，卻偏偏等到紅燈變綠，錯了了最佳時機。
那個毫無預兆的吻至今沒有答案，仿佛只是她的一時興起。
他不知道季西杳到底是怎麼想的，他好幾次都想要一個答案，卻又怕結果不是他想要的。
或許保持這樣的關係就好，他本不該覬覦不屬於他的東西。
「先等一下，我家沒東西，先去超市買點食材吧。」
溫聿看向窗外，正好前面是一家大型超市。
於是他們便推著購物車進去採購。
「你家有蔥麼？」
溫聿隨手撿起一捆蔥問她。
「好像沒有。」她想了想，搖搖頭。
「那拿上吧。」他隨手丟進購物車裡。
「雞蛋呢？」
「好像也沒有。」
溫聿又放了一盒進去。
「等一下，我家好像也沒有鍋。」
他默了一會，「你從來不做飯麼？」
季西杳笑笑，算是默認了。
她為自己辯解道：「我工作太忙了，哪有時間做飯，還不如點外賣方便呢。」
「吃多了外賣對身體不好。」
他像個老年人一樣絮叨。
「我知道，」她光顧著看貨架上的東西，敷衍地說，又突然湊近他，「要不然你給我做飯，我肯定不會再吃外賣了。」
溫聿停住腳步，與她只一尺之遠，甚至能看清她根根分明的睫毛。
「我開玩笑的。」她又轉到生鮮區。
他剛要說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默默跟在她身後。
快到結帳區時，一邊的售貨阿姨叫住他們。
「小姑娘，小伙子，來看看牙刷吧，買一贈一。」
季西杳擺擺手，說：「不用了。」
「來看看吧，可划算了，還有這種情侶牙刷，最合適你們了。」
她忽然停下腳步，溫聿不解地看著她。
阿姨以為有戲，又抱著牙刷上去給他們推銷。
「你看看這個情侶牙刷，軟硬適中，對牙齒特別好，而且現在促銷，兩隻划算的很。」
「不好意思，我們不是情侶。」
溫聿握著購物車扶手的手指不自覺攥緊，他的幻想徹底被擊碎了。
她一臉坦誠，襯得他像個小丑一樣。
阿姨也沒想到她會這麼說，笑容止在臉上，又看看兩個人，尷尬地笑了笑：「哎呦，你看我這張嘴，真是不好意思啊，我看你們郎才女貌的，這才認錯的。」
「沒關係。」
「那牙刷要不要再看看？」她試探地問了問。
「不用了。」她還是無情拒絕。
因為季西杳家裡什麼都沒有，所有買的東西有些多，足足有三大提。
季西杳拿著最輕的那兜東西。
這是溫聿第二次來她家。
「松松呢？」他換了鞋進來，沒看到小狗的影子，順口問了下。
「在我爸媽那呢。」季西杳把包丟到沙發上，給他倒了一杯水。
「我先去廚房把這些菜處理一下。」
「不歇歇麼？」她坐在地毯上，還想著等下給他打個下手呢，雖然也幫不上什麼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