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理解。」盛錦鶴點頭,「說實話,能和你坐下來聊天,我現在都有點迷信了。」
——
到了張沙給他的地址,裘易寒才恍然想起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是他和柏庭第一次遇見的地方——[Nightmare]
那時候他還是這裡的駐唱歌手。
其實他在台上第一眼就看見柏庭了,那個人的外貌太出眾,和[Nightmare]燈紅酒綠的氣質完全不符。
更加讓他無法忽視的是對方看他的眼神,好似輕飄飄的,但仔細看會發現裡面十分灼熱。
之後在洗手間遇到,也是完全意料之外,他被嚇了一跳,以為被人發現偷偷看他,來找他算帳,他強裝鎮定問對方,「先生,有什麼事嗎?」
「要不要跟我?」
這是對方和他說的第一句話。
出乎預料,情理之中,那灼熱的眼神,和那些變態老男人沒有任何差別,唯一的區別就是長得好看。
「滾!」
裘易寒被對方激怒了,他本不是這麼容易被激怒的人,但卻因為對方一句話瞬間炸毛。
就好像你明明發現了一顆包裝精美的糖果,歡天喜地拆開糖紙發現裡面不止包了一顆糖還有一顆蟑螂卵鞘。
如鯁在喉,噁心至極。
裘易寒輕聲嘆了一口氣。
他不應該沉緬過去,可似乎最近總是和過去碰上,措手不及。
到了包廂,張沙顯然已經等了很久,在場的還有另外一個不認識的男人。
「你可算來了。」張沙起身湊近給了人一個擁抱,接著用力拍了拍人的後背,「真是好久不見啊。」
「好久不見。」
張沙笑著揶揄道,「越來越帥了。」
「快來,我介紹給你認識。」說著他拉著裘易寒到另一個人跟前,「這是梁丘尼,是Black樂隊的主唱,在外網很火的一個流浪樂隊。」
「這位呢,就是你一直想見的裘易寒了。」張沙拍了拍裘易寒的肩膀。
「這是?」裘易寒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好,裘先生。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梁丘尼站起身,對裘易寒伸出手。
看著對方的臉,裘易寒瘋狂搜索腦子裡能對上號的人,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什麼,內心一陣尷尬,臉上卻不動聲色,伸手飛快握了一下對方,「您好。」
張沙拉著兩個人坐下,坦言對裘易寒道,「我知道你最近不太順,我是想幫你一把,也是想你幫幫我。」
「幫什麼?」
「Black正在搞一個世界巡迴演唱會,第一站想在國內,他指名想要和你做搭檔,說你們以前有過很默契的一場合作,他記了很久,這次回國,對你是心嚮往之。」
說到心嚮往之,梁丘尼衝著裘易寒燦然一笑。
他道:「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我真心覺得和你合作很愉快,我喜歡你的音樂風格。你最近的遭遇我也聽說了,音樂也是一種語言,可以觸及人的靈魂,你的靈魂告訴我,你不是網上說的那種人,為什麼不說出來讓更多人的信服呢?」
梁丘尼是真的惜才,他知道裘易寒很厲害,所以更不希望他一直沉寂下去最後變成籍籍無名的一員,這不合理,他天生適合舞台。
「我可以幫你支付違約金 ,希望你能和我合作,當然合作的費用可以另算。」
「易寒,別犟了。」張沙拍拍裘易寒的肩膀,「你還欠你的粉絲一場告別演唱會。」
裘易寒失笑,「我還有粉絲嗎?」
「為什麼這樣想?難道章楓不算嗎?他十幾二十歲的時候最喜歡聽你的歌。」張沙皺眉,「我也喜歡聽你的歌,丘尼也很欣賞你。」
「我……」他們眼中的真誠,讓裘易寒的心一動,他抿了抿,「我考慮考慮。」
「對了,你當時為什麼會幫我接這個綜藝呢?」裘易寒看向張沙,企圖從對方的表情里看出些什麼。
「我的私心,算是一種算計。」張沙坦言,「很抱歉,我只是想你回國,你一直滿世界跑,行蹤不定,如果你不回來,今天這一場談話很難進行。 」
裘易寒繼續追問,「你覺得節目組的工作人員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圈子裡能唱會跳的人多的是,他們為什麼會想起我?而且通過你來找我?」
張沙皺眉,「這個我確實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嗎?」
「沒什麼大事。」裘易寒搖頭。
見他不願意多說,張沙也不追問,「今天的事,你考慮考慮,如果確實不願意,我們也不為難你,只是可能確實很遺憾。」
「好。」裘易寒點頭。
洗手池冰涼的水流划過指間,脹痛的手指才有所緩解,似有所感,裘易寒猛地抬頭。
瞳孔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