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宋夜敲了敲車窗。
車窗降下,赫然是紀青槐冷著的俊臉,看上去不好招惹。
「你怎麼在這兒?不是公司有事嗎?」
紀青槐抿了抿唇,「上車。」
自覺有些心虛,宋夜摸了摸鼻子,然後一聲不吭地上車。
沉寂在車上蔓延開來,宋夜抬頭偷偷打量著人,不見絲毫變化,還是很冷。
路過紅燈的時候,宋夜伸手搭在人的大腿輕輕摩挲。
「在生氣嗎?」
「我開車呢。」紀青槐把人的手拿開,根本就不看宋夜。
宋夜更加心虛。
「對了,我訂做的東西到了,要先取個快遞。」
「我已經拿了,在後車座。」
「哦,謝謝。」宋夜看見后座的箱子,伸手拿了過來,把玩著紙箱,他勾了勾嘴角,「你想知道這是什麼嗎?」
雖然確實好奇,紀青槐還是裝作絲毫不在意的樣子,「不想。」
「好吧。」
宋夜內心嘆了一聲,大概是真的生氣了,希望這個玩意兒能把人哄住。
這是他的失誤,沒想到人竟然會跟著他,他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
「砰——」
回到家,紀青槐動作粗魯地把人按在沙發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對方,動作更是粗暴,一言不發地啃上人的嘴,絲毫不給人反抗的餘地。
按著人的手腕,手指劃入人的指縫間,緊緊把人叩住。
這是一個帶著懲罰性質的吻,但因為紀青槐內心中的一絲不忍,帶了一絲柔情和纏綿。
狠不夠,溫柔又不足,進退兩難,於是變糾糾纏纏,似乎要把人的氧氣完全耗盡。
就這樣吻到窒息,天荒地老,一起死了才好。
察覺到人的那一點執拗,宋夜輕輕捏了捏人的脖子,紀青槐才猛地醒悟,驟然抽離,瞪大了眼睛,捂著自己的嘴。
目光觸及宋夜唇上的一抹紅,咬破了,留了點血,紀青槐眼神暗了暗,低頭再次吻上去,說是吻,其實更像是舔,吸血鬼一般,舔舐著腥甜的血液。
有點作嘔,口腔,喉管,心口被這血液灼燒著,滾燙,痛徹心扉。
宋夜還沒來及喘口氣就被人再次吻住,那人卻不動了,他摟著人的脖子,不知道是要推開還是加深這個吻,正拉扯著,臉上便濕濕熱熱的。
有水珠落在他的唇角,鹹鹹的。
宋夜嘆了一聲,把人抱得緊緊的,「對不起。」
紀青槐終於不再裝模作樣地忍著,埋在人的肩頭低聲抽泣。
他哽咽著,「宋夜,你不能……你不能這樣……你不能這樣……」
「對不起。」
「你不能這樣傷害自己的身體。」
「抱歉。」
「你真的太壞了。」
「你有沒有考慮過我啊?我會難過的,我心疼啊……」
「我心痛死了。」
宋夜伸到半空的手一頓,最終還是落在人的後背,輕輕拍了拍,把人推起來,看著紀青槐紅腫得像個核桃的眼睛,心裡一哽,也跟著難受起來。
他勾著嘴角,笨拙地安慰道,「別哭,我這不是很好嗎?」
「你騙人!你太壞了你!你太壞了!」
宋夜:「別哭。」
「抱歉,我太笨了。」宋夜抿唇,要演一個精神疾病患者,對他來說並不是一件難事,他本身就是。
況且他的演技那樣好。
他知道宋繼銘不會罷休的,裝瘋雖然冒險,但最直接有效。
瘋了的宋夜便不能創造任何價值,宋繼銘不會要一個沒有價值的繼承人。
他從來都是那樣,只在乎自己名聲,自己的私慾。
宋夜敢賭。
但是他忘了,會有人為他心疼。
「抱歉。」宋夜捧著人的臉,在紀青槐眼睛上親了親,「真的很抱歉,是我太想當然了,沒有以後,這種事絕對不會再發生。」
「你信我。」宋夜對上人漆黑的眸子,內心掙扎,道,「老公,你信我。」
紀青槐瞪大了眼睛。
「老公,別生氣了,我還給你準備了結婚一周紀念禮物呢。」
「你作弊!」紀青槐痛斥。
「那你看不看?」
倔強地梗著脖子,沒有絲毫猶豫,「看。」
「咳……」紀青槐太過熾熱的眼神讓宋夜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