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部位別人把住,身後的人還在繼續說,「你尿吧,我幫你。」
躺了十天,生理需求一直沒有得到解決,剛才還喝了水,可想而知,靳年是真的憋不住了。
淅淅瀝瀝的水聲。
靳年已經生無可戀,眼神麻木,被人小心翼翼擦拭,各個角落都不放過,接著被抱回床上,靳年一直假裝自己就是一團死肉。
直到聽見廁所的人洗手,再也忍不住了。
把自己用被子裹起來,全身滾燙。
要不明天換個星球生活吧。
其實傅言在廁所並不是洗手,而是洗臉刮鬍子,順便用水把多日來凌亂地像雞窩一樣的頭髮打濕理順。
露出整個額頭的人,五官顯得更加艷麗也更加鋒利,十足的壓迫感。
確定自己的形象一如既往地帥氣,傅言才走出衛生間,一出來就看到一個大蠶蛹寶寶。
翻身上床,一把把大蠶蛹抱住。
靳年有些喘不上氣,扒開被子的一角,探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
肯定地問道,「你生氣了。」
傅言用腿將人壓住,靳年動彈不得。
「我生什麼氣?我為什麼要生氣?」
靳年說不上來,但很明顯能感覺到對方氣壓很低。
「我醒了你不高興嗎?」
一句話也說不到點子上,傅言被氣笑了,「我高興啊,我怎麼不高興?」
「哦。」靳年也是個嘴笨的,在蠶蛹裡面翻了個身,背對著人。
傅言這下子是徹底怒了。
扒開人的被子,虎口捏住人的下巴,將人的腦袋轉過來,面對著面,直視著,眼神里似乎隱隱閃過哀慟。
「你就沒有什麼要和我說的?」
靳年思考半響,最終搖了搖頭,「我沒有什麼想說的。」
「如果換作是你,也會做同樣的選擇。」
傅言一滯,一瞬間啞了聲,所有的彆扭,惱怒,在這一刻通通凝結成了一種悲傷的情緒。
因為他說的是事實,他也會做這樣的選擇,甚至曾經也這樣選擇過一次。
傅言猛地將人抱住,啞了嗓子,帶著哭腔,「抱歉。」
靳年搖頭,「沒有什麼好抱歉的。這是我們的責任,我們的使命。」
「我們兩個在人類的命運面前,始終是渺小的。」
「我也應該和你說抱歉。」靳年回抱著對方,在人的背上輕拍安撫。
這始終是一道無解的題,愛人和整個星際聯邦,你要怎麼選呢?
他們是一樣的。
他們都毫不猶豫做了同樣的選擇。
所以誰都應該和彼此道歉,但也都應該明白,哪怕重來一次,他們的選擇都不會變。
「所以,我們更應該珍惜生命,珍惜當下,一方死去,就要擔負起他的使命,帶著雙份的責任,勇敢地活著。」靳年輕聲道,「對嗎?」
傅言輕輕「嗯」了一聲。
「但那都是極端的情況,如果我們能並肩作戰,一起退休,享受安定的生活那再好不過了。」
「嗯。」
靳年拍背的動作放緩,撐開被子,把人裹了進去,「那我們睡覺吧。」
一切搞定,皆大歡喜。
「我還沒消氣呢。」傅言摟住人的腰,在人耳朵上重重咬了一口,緊接著是脖子。
靳年吃痛得呻/吟出聲。
「我看你睡太久,精/力旺盛,不如做點別的。」
緊接著被子上就開始起起伏伏,間或夾雜一些人聲。
「年年真的長大了……」
「教官真厲害。」
「哼……」靳年緊緊咬住唇,生怕泄露一絲聲音,讓某個人變本加厲。
「教官,是我厲害還是傅言上將厲害啊?」
「教官還把我當替身嗎?」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較上了勁兒,動作越來越凶,靳年忍無可忍,「你厲害!我明天就把他的標記去了!」
「……嗯……」傅言動作一頓,「那倒也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