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你醒了?」
靳年的感知異常遲鈍,這麼久竟然都沒有發現還有另外一個人,聽到聲音猛地扭頭,對上一雙上挑多情的眸子。
意識驟然回籠,一切都清晰起來,腦子裡閃過眾多香/艷的場面,靳年一瞬間臉色像是打翻了顏料瓶。越看對方這張臉,越是不爽,猛地揪起人的領子,沙包大的拳頭,衝著這張人神共憤的俊臉就去了。
「混蛋!」
靳年翻身將人壓住,揪著人領子手力道加重,嗓子裡嘶吼,但出口卻乾澀地很,似乎咬牙切齒,似乎哽咽,「混蛋……」
傅言輕托著人的腰,臉上的笑僵硬一瞬,右手幾乎要落在人的腦袋上,最終卻也只是克制的捏緊了拳頭放在身側,扭頭移開視線,輕咳兩聲,「教官,您還是穿上衣服吧。」
傅言喃喃著,「不然我也不知道會幹出些什麼來……」
「滾!」
靳年攏好身上的衣服,眼角抽搐,厲聲喝道,「滾出去!」
「我去找點吃的。」傅言識相地沒有去挑戰靳年的怒氣值零界點,不過更多的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畢竟在靳年眼裡他只是一個和前夫長得很像的學生,昨晚是他不顧對方的意願,強行……
不過年年哭的樣子還和過去一樣。
傅言腦子裡突然閃過一些畫面,理了理領口,解開兩顆口子,心想這艘飛艇的製冷設備真不怎麼樣。
也不知道靳年會不會恨他,雖然他這麼做的目的是好的。
傅言離開後,靳年坐在地上,猛地捂住通紅的臉,內心吶喊,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真的……是傅言……
竟然活著,為什麼以前不回來?這一次回來是為了什麼?因為他嗎?因為同情?還是因為別的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願意和我坦白嗎?
想到剛才人撇過去的頭,以及如同劃清界限一般的「教官」,靳年揉了一把臉,苦笑一聲。
對方的嚮導基礎知識還是這麼差勁。
作為戰鬥系嚮導的傅言,在對哨兵進行疏導這方面,尤其的笨拙,不過在剛開始相處那段時間,靳年是沒有發現的。
畢竟那個時候的他也是哨兵菜鳥,自然會把年長者的話奉為圭臬。
以為精神疏導就是要皮膚接觸才能完成,後來還無意間看到傅言竟然在網上發帖求問才知道,對方其實什麼也不懂,還傻乎乎地被人騙了。
從來以後,靳年也是看了很多關於嚮導哨兵的書,才明□□神疏導,只是單純的精神力絲進入哨兵的精神圖景,根本不需要進行身體接觸。
只有結合的嚮導哨兵才會身體接觸,或者激髮結合熱,進行更親密的行為,屆時精神力交融,留下標記。
直到下一次的精神力交融,會再次喚醒標記,嚮導和哨兵也會心意相通,感知到對方的感受。不過心意相通這一點,靳年沒怎麼體驗過,不知道真假。
他摸了摸自己耳後,那裡似乎還殘留著灼燒感,隱隱發燙。
之前只是猜測,直到標記顯現的時候,他才真的確認:傅言他回來了。
其實如果不是精神海受到污染,精神力受損,標記難以感知,靳年或許早在對方出現的那一刻,就能認出對方。
傅言拿著營養液回來的時候,靳年已經穿戴整齊,一臉肅穆,眉頭始終得不到舒展,領口的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顆。誰能想到如此禁慾冷硬的外表下,竟然藏著滿身的痕跡呢。
見到來人,靳年扭過頭來,審視著傅言,眉頭皺得更緊了,也就是這輕微的動作,一點紅痕隱約從領子裡透了出來。
傅言的眸子沉了沉,心裡竟然有些雀躍,輕咳兩聲,走近了些,將營養液遞給對方,「只找到這些。」
靳年接過,一飲而盡,審視的目光始終沒有停過,緊接著竟突然毫無預兆地輕笑出聲,「呵。」
好啊,就看看你究竟要幹什麼。
靳年手裡的玻璃管「啪嗒」一聲碎了。
他勾著嘴角低罵一聲,「不太中用。」
說著眼睛往傅言身下瞥了瞥。
傅言嘴角抽了抽,是錯覺嗎?是錯覺吧?總感覺對方在內涵什麼?
他搖搖頭,微微側身。
年年怎麼可能做那種事呢?肯定是因為昨天消耗太大了,沒有吃飽。
「我這裡還有。」傅言說著再遞給對方一劑營養液。
「謝謝。」這次靳年接過,還好好地道謝。
營養液喝完,靳年想起正事,「你怎麼會在這裡?」
「教官現在才問會不會晚了?」傅言走到駕駛操控台,看了眼目前的進程,勾著唇角回應道,「難道不是該問問我們現在去哪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