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桌後面是一張手臂長的案牘,上面有一面同樣布滿灰塵的銅鏡,旁邊放置一枚小小梳妝盒,盒子上方有一把木梳,梳齒中間斷了一根,看布局是姑娘的梳妝檯。
案牘之後有一扇桃林茅草屋的屏風,半展開著,露出後方的床榻。
庚瑤不知何時走到梅棠身側,看著他愣怔的眼神,蹙眉問道:「梅棠,你怎麼了?」
梅棠眉頭擰緊,盯著屋內的設施,心中莫名湧現煩躁,他半晌後才沉聲道:「沒事。」說完,逕自朝案牘走了過去。
不知為何,他站在這裡,腦子裡竟浮現出一個女人的背影,長長的秀髮只用一根銀簪挽著,纖纖素手拿著桌上的木梳,有一下沒一下地梳著頭髮,側仰著頭,好像在對誰說什麼話。
梅棠沒有告訴庚瑤他記憶里浮現的一切,只是走上前,伸手拿起滿是灰塵的木梳,手指輕輕摩挲著,指腹有意無意地停留在斷齒的位置。
庚瑤眯著眼盯著梅棠的行為,她安靜地沒有打擾,四周望了望走向雲楓和三人所在的位置。
雲楓和蹲在地上,掌心握著一把銀色粉末在地面撒著,一邊觀察著出現的藍色光芒紋路,一點一點將屋內被歲月掩蓋的陣法痕跡翻找出來。
庚瑤盯著雲楓和的動作看了一會,移動視線時猝不及防對上雲清兇狠的目光,她皺著鼻頭好笑地問道:「雲姑娘,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雲清絲毫不掩飾自己仇視的目光,冷聲質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何跟妖王在一起?」
庚瑤露出疑惑的表情,問道:「雲姑娘這番話從何而來?難道我的力量是靈力嗎?」
她體內的海棠花之力也是妖力,還是九級大妖之力,雖然白行澗和謝令君從未發現過這力量有什麼不妥,但她認為雲清這種仙界子弟,不應該分辨不出來。
可事實上,雲清的確分不清。
梅棠替雲清回答了問題:「你的力量,不屬於靈力,更不屬於妖力。」
「啊?」庚瑤疑惑,她直勾勾盯著走過來的梅棠,問道:「那我體內的力量屬於什麼力量?」
梅棠垂眸看向少女認真的雙眸,那雙圓溜溜的眼眸里透出一抹殘忍的天真,這種情緒本不該出現在這雙眼中。
可他偏偏從中捕捉到了如此突兀的……殘忍的天真。
梅棠道:「天道之力。」
「!!!」
這下不光庚瑤震驚,雲楓和三人也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庚瑤,雲楓和更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僵硬地維持著回眸仰望的姿勢。
雲清懷疑的目光落在梅棠身上,道:「怎麼可能!天道之力怎麼會出現於她體內?」
天道之力,從未具體地出現在世間任何地方。
強大而虛無縹緲的力量,好似存在天地之間每一寸地方,又仿佛從未存在過。
修行之人只言萬法誕生於天道,受限於天道,卻從未真正親眼見過,掌控世間規則的天道之力。
梅棠懶得理會雲清的話,看向雲楓和,質問道:「如何了?」
雲楓和短暫的出神被梅棠的聲音拉回來,他情不自禁地深深探尋了一眼庚瑤,繼而垂眸繼續手上的動作,淡淡地道:「陣眼就在這裡。」
外頭出現的陣法殘留痕跡,是因陣法展開那一瞬間,被強大力量對抗反駁,散出去的力量。
真正完整的陣法力量,存在於屋內。
也就是說,這間不起眼的屋子,曾存在一
個擁有強大力量的妖物,驚動了雲家先輩,設下這雲家最強大的守陣。
守亦是困!
雲家先輩不知遇見怎樣的存在,修改守陣紋路,將守護之陣變成了仙界最強困陣。
可這處空間,沒有見到任何對戰痕跡,甚至連強大之人存在的痕跡都幾乎照不出來一點。
迷霧重重,在雲楓和心中掀起諸多波瀾。
梅棠寬大的衣袖中藏著他拿起的木梳,他思考時下意識捏緊木梳,問道:「還要多久才能出去?」
雲楓和看向雲清和雲缺,沉默著思索,幾秒後給出一個保守的答案:「至少需三天,才能將困陣所有紋路探查清楚。」
雲清適當補充解釋道:「雲家密陣牽一髮而動全身,若不知陣法全貌貿然破陣,也許會將困陣轉為殺陣,也許會啟動陣法自毀程序,那麼永遠就別想破陣離開!」
庚瑤聞言下意識點點頭,聽上去後果很嚴重。=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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