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書生拿走庚瑤手中壺矢,對著投壺雙耳比劃一番,手臂震動,壺矢在空中呈弧形滑落,準確落入雙耳之中。
「耶!」書生激動地原地蹦跳起來,指著全中的投壺沖圍觀者奔走告之,而後來到小梅棠跟前,伸手攤開掌心:「小公子,我全中雙耳,是否該給我一串銅錢了?」
小梅棠面無表情,走進裡屋拿出一串銅錢放進書生掌心,順勢也攤開掌心:「雙耳玩一次三枚銅錢。」
書生瞪大了眼珠子看著掌心所謂一串銅錢,其實就是一根繩子上穿了一枚銅錢,又聽小梅棠說要付三枚銅錢,折合算下來,他還要填進去兩枚銅錢。
這如何能行?
書生當即不滿反駁:「小公子,咱們事先說好了的事情,你如何能改變呢?該拿給我滿串銅錢,而非一枚。」
小梅棠神情麻木,好似沒聽見書生的話。
書生見自己被忽視,頓時大喊著撒潑打滾,一連串文縐縐諷刺人、罵人的話連聲發出,聽得庚瑤佩服不已。
不愧是書生,就算看著不咋樣,肚子裡也裝了二兩墨水。
只是小梅棠也太敬業了吧,還有投壺小攤的攤主也太黑了吧,擱這兒玩文字遊戲呢。
庚瑤和謝令君並排站著,看著因書生一鬧而圍攏過來的行人,紛紛安靜地觀察著。
她二人想游離於麻煩事之外,有人卻不想他們如此乾淨。
小梅棠在書生口乾舌燥時,伸手指向庚瑤,道:「她讓你玩,你應當找她說理。」
庚瑤冷不丁對上小梅棠冷漠的雙眼,恍惚間好似看到了長大後的梅棠,將逼至逼仄的角落,冷聲威脅著讓她遠離謝令君。
書生聽完小梅棠的話,嘴角翹起,推開人群走到庚瑤面前,伸手理直氣壯地道:「這位姑娘,你曾言雙耳全中能得一串銅錢,如今我卻只得一枚銅錢,剩下的是否該你兌現給我呢?」
他語氣還算溫和,並未有剛才和小梅棠對峙時那般囂張憤懣。
謝令君微微側身,擋住書生望向庚瑤的視線,沉著臉冷聲道:「我們姐妹二人也只是路人,並非這攤中主事之人,你的事不必找我們。」
書生當街被女子下了面子,頓時惱羞成怒,道:「誒我說姑娘,話可不能這麼說。是你身後的姑娘攔住我,邀請我玩這投壺遊戲,並且明確告知我全中雙耳能獲得一串銅錢,我才答應來玩。若非她出言誆騙於我,我定是不會玩這投壺遊戲。說起來,也是你們的不是,為何又要急著撇清關係,難不成你們和這小公子合謀,來貪污遊玩之人的銅錢?」
庚瑤暗自感嘆,書生這口才是真的不錯,連說這麼多話,一點也不卡頓,甚至都沒重複用詞,不愧是讀書人。
謝令君平常不善言辭,不屑解釋,如今遇上書生這種得理不饒人的主,只有滿臉氣憤,竟是不知還如何反駁。
庚瑤從謝令君身後探出腦袋,沖喋喋不休的書生道:「餵~你說是我給你講能得一串銅錢,你可有證人?」
書生自信一笑,展開雙臂掃視一圈,道:「周圍人皆能為我做證,是你哄騙於我。」
庚瑤笑眯眯地看向圍觀群眾,問道:「諸位可有誰聽見我告訴這位公子,能得一串銅錢?」
書生負手而立,高傲地揚起頭等待他證人的聲音,可周遭接連響起的「沒聽見」像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得他雙頰漲紅。
庚瑤眉眼彎彎,圓溜溜的眼睛此刻如同月牙,霎時漂亮,笑著道:「公子你看,沒人能為你做證,就證明我從未說過你能得一串銅錢。如今你被騙了,也賴不著我,應該找攤子主事的人吧。」
「你你你……」書生氣的第一次結巴,指著庚瑤胸口劇烈起伏,半晌才控制住,甩袖道:「聖人誠不我欺,世間果真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書生捏緊銅板,衝著小梅棠冷笑道:「黑心商販欺我在先,我拒絕付錢也在情理之中。此次算我倒霉,後會無期!」
話音未落,書生已推開圍觀者,消失在人群中。
庚瑤蹙眉目送書生離開,周圍的人也漸漸散去,這片天地又只剩下她和謝令君、小梅棠三人。
果真不行嗎?
庚瑤神色凝重地沖謝令君道:「謝姐姐,看來只有我們才能替換,夢域NPC……就是路人不可以。」
謝令君也憂思難斷,道:「莫非我們只能留下一人在這裡嗎?」
庚瑤嘆息一聲,道:「現在看上去只能這樣了。」
謝令君點點頭,抬腳就要走向小梅棠,道:「瑤瑤,阿棠如今這副模樣不知還能否施展術法,想來留他在這裡也不合適,便由我來替換他吧。」
庚瑤一把拉住謝令君的胳膊,急急地道:「謝姐姐,我們本就是為了救你而來,怎麼能讓你再回去?」
說著,她停頓一秒,視線看向小梅棠,道:「謝姐姐,你現在也沒有法力,留你在這裡也不行!」
謝令君按住庚瑤,道:「瑤瑤,我意已決,剩下的路就靠你和阿棠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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