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縫製過婚服,但我可以學習。」
學習?
聽著就很麻煩。
池鏡花不想讓一件簡單的事情變得複雜化,而且,他的審美……貌似不太行哎!
「算了,我們還是……」
話還沒說完,奚逢秋指尖忽然施加力氣,按在她的後頸。
每當這種時候,他就會以這樣的姿勢,讓自己與她完全對視,靜靜凝視她的眼睛,探究她的情緒和心跳。
「要拒絕我嗎?」
他的聲音如羽毛掃過她的耳畔,語氣中夾雜著的有意無意的委屈意味,倒顯得池鏡花太過冷漠無情。
池鏡花無奈地嘆了口氣,只得同意他的做法。
恍然間,她想起另一件事,「那你自己的呢?」
他又笑得溫和,指尖由上及下輕輕撫摸她的頭髮,掉入眼底的陽光映出淺色的碎光。
「我沒關係,什麼衣服對我來說都一樣,只要能跟你成親就好了。」
什麼跟什麼啊!
成親是兩個人的事情,哪有他這樣的!
池鏡花一把攬住他的腰身,側臉貼在他的胸口。
猝不及防的親密接觸令奚逢秋有些慌神,他不明白池鏡花這是何意,但還是本能地抱住他,臉頰埋進她的頸窩裡,想要與她永不分離。
「在做什麼?」
池鏡花強迫自己不要在意他打在自己肌膚上的呼吸,迅速答道:「給你量尺寸。」
他有些疑惑,「量尺寸?」
池鏡花輕輕地點了點頭,只覺得頸間更熱了。
「嗯,雖然我不會做衣裳,但我想給你去成衣鋪給你挑選一套婚服,所以,我必須知道你的尺寸。」
雖說如此,但他們剛搬過來,家中只有一些基本的生活設備,怎麼可能具備量尺這類工具,所以,像肩寬腰圍這些身體參數,只能靠池鏡花用自己的手指和臂膀一點點丈量。
雖然池鏡花對他又摟又抱,指尖在他身上到處亂摸,但此時此刻,她絕對沒有任何非分之想。
當少女冰涼的髮絲若有似無地掃蕩過他的頸側,奚逢秋呼吸稍顯急促,心跳有些不大受控制,情緒慢慢有了變化。
他垂下眼睫,微微偏了偏頭,聲音有些顫抖。
「好癢。」
池鏡花沒有注意到他的變化,還在他身上胡亂地摸。
「再等一下就好了。」
她糊弄地安撫他,又過去一刻鐘,等到心中終於有個大概數字,才池鏡花停下胡作非為的雙手,主動退後半步。
「好了好了,結束了,我現在就去成衣鋪給你挑婚服,你別跟過來,因為我想自己給你挑選。」
她滿意地笑了笑,準備向站在溪流邊上、望著河底遊動的鯉魚而流口水的小白招手,好讓它給自己帶路。
不想還沒來得及抬手,忽然一陣冰涼勾住了她的小指。
池鏡花回過頭,不大理解他怎麼突然拉住自己。
「怎麼了?」
一縷溫暖的日光恰好落在他的側臉,少年目光柔和,唇角微彎,看不出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我也想給你量尺寸。」
池鏡花更加疑惑,「你不是知道我的尺寸嗎?」
早在很久之前,她的衣裳皆由他準備,而且也都十分合適,奚逢秋也從來沒說過要給她量尺寸之類的,想必是在不斷實驗中調整到了準確尺寸。
那還有給她量尺寸的必要嗎?
少年依舊面不改色地笑著,清冽悅耳的嗓音如三月春風輕輕拂過她的耳廓。
「但我還沒有給你量過,不是嗎?」
池鏡花覺得他今日十分奇怪。
她上前一步,仰起頭,一眨不眨地盯住他的眼睛。
雖然他有意克制,可池鏡花太了解他了,一下子明白他的意思。
池鏡花下意識地望了一眼窗外,見天色不早,她還得出門辦正經事,索性不再跟他兜圈子,直接把他拖到床邊坐下,摟住他的脖頸,語氣夾帶勸誡意味。
「我還得出門,所以不可以弄太久……」
他極輕地「嗯」了一聲,雙手慢慢捧住她的臉頰,主動靠近她,以唇瓣觸碰了下她的眼睛。
池鏡花睫羽一顫。
由於是他罕見地主動一回,她居然莫名有些緊張,一顆心臟撲通撲通地快要跳出胸腔。
少年繼續淺淺地向下遊走,逐步吻上她的鼻尖,同時指尖慢慢插進她的發間,輕輕扯開她前不久才綁好的髮帶。
發間一松,池鏡花立即回過神,慢慢睜開眼睛,摸到了自己散落的烏髮,神情不解地眨眨眼。
「弄我頭髮幹什麼?」
少年正如清澈的眼藍色瞳孔早已被翻湧的滾滾情慾占滿,一邊輕捏她的耳垂,一邊吻住她的臉頰,聲音充滿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