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鏡花被他折騰得很癢,乾脆抽離手指,推著奚逢秋,跟男主一塊進山莊躲避風霜。
男子說他叫吳清澤,是落雪山莊的少莊主,目前山莊內只有他跟老管家還有幾個下人在住,究其原因,主僕倆互看一眼,都露出苦澀的笑。
屋內燒著火盆,老管家見火勢漸小,往裡丟了幾塊碳,接著,又拎著個古舊的茶壺分別給幾人上了熱茶。
池鏡花捧著瓷杯輕抿一口,感受著掌心的溫度,全身都暖和起來了。
吳清澤落於主座上,身上披著雪白的狐裘大衣,右手邊放置的拐杖看上去有些年頭。
當趙星瀾好奇問起落雪山莊究竟發生何事時,他指腹輕撫拐杖,似是憶起什麼過往。
「這事說來也簡單,不知幾位聽沒聽說過山莊鬧鬼一事?」
提及劇情關鍵字,池鏡花不由再度望過去。
吳清澤的目光回落到她白皙的臉龐。
「其實,自母親在七年前過世以後,山莊內就一直有人陸續離奇死亡,雖然旁人都說是母親的鬼魂作祟,可我卻覺得此事與我有關,因為這些人有個共同點,便都是我的親人。」
池鏡花邊喝熱茶邊專心聽他說話,時不時點頭致意。
說話間,吳清澤杵起拐杖從管家手裡接過茶壺,慢悠悠地走到她跟前,微笑著彎腰。
「要添茶嗎?」
池鏡花點點頭,將已經空了的杯盞遞出去,等到吳清澤為了斟了一杯茶才後知後覺發生了什麼,她眨眨眼,望著淡青色的茶水,本能地道謝。
「額……謝謝。」
屋內碳火噼里啪啦地燃著,照亮吳清澤因被病痛折磨多年的病懨臉龐,微微上揚的眉梢點著一抹淡淡笑意。
「池姑娘不必客氣。」
池鏡花沒說話,而是移開目光望向身側。
因無聊而在翻花繩的奚逢秋微微偏頭,室內暖色的光暈映出他昳麗的五官。
他就這般安靜地望著她,藍色雙瞳映出她一人身影,視線如生在陰暗角落裡的潮濕青苔,黏糊糊地纏著纏繞著她身體的每一處。
池鏡花立即明白他的用意。
但是,
這到底吃的哪門子醋啊!
既然這麼喜歡她,倒是趕緊認清自己心意,然後跟她表白啊!
她又不會拒絕……
想到可能會出現的表白場景,池鏡花臉頰微微發燙,大抵由於屋內溫度太高,有些熱。
她直接繞過吳清澤,將奚逢秋手裡已經亂作一團的白絲扔在地上,又把吳清澤給自己倒的那杯水霸道地塞進他手裡。
頓了下,再次想到什麼,池鏡花握住他的杯盞,直接喝光了他的,擦了擦嘴唇的水跡,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全程一言不發。
但當池鏡花重新落座,她便忍不住偷瞄他,卻發現奚逢秋得了自己的那杯以後也不喝,而以漂亮的修長指尖細細描摹杯口處她所留下的痕跡,好像在撫摸她的唇一樣。
池鏡花抿唇時,意外發覺唇瓣真有點熱。
但現在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
「哦,對了,我想到一個問題。」
池鏡花輕輕假咳一聲,放下茶杯,望著吳清澤,一本正經地給他提供解決問題的辦法。
「既然這幕後真兇只加害跟少莊主你關係近的人,那是否可以找你的親戚幫忙把他引出,繼而抓住他。」
跟奚逢秋待得太久,她的思考模式多多少少受他影響,所以不自覺地就想到釣魚執法的路子。
沒什麼道德,但奏效。
吳清澤點點頭,「我明白姑娘的意思,可我在這世上,已再無親近之人。」
一直站在他身側的老管家此時腦海中靈光一現,站出來興致勃勃地講述自己的解決之策。
「少莊主,我倒是有個主意,正如池姑娘所說,我們可以安排個人幫您引出這幕後之人現身,再說,少莊主您早已到了婚配的年齡,有個未婚妻不足為奇。」
吳清澤眉頭緊蹙,低頭沉思片刻,得出結論後望向三人,「可行倒是可行……只是,會不會太耽誤幾位的時間?」
他猶記得趙星瀾打從一開始就提過他們幾人正在一同前往京師,而來山莊只是受他師父所託,給自己的母親送封信。
吳清澤自然好奇已故母親與趙星瀾的師父是什麼關係,可趙星瀾並不清楚。
趙星瀾在思索。
老管家提供的計策固然可行,但他現在並非孤身一人,若想留下還得看同行的另外兩人是否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