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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鏡花毫不猶豫地貼在唇邊,等她喝下一口才意識到方才給她遞水的人是奚逢秋。

她訥訥仰頭,殷紅的唇瓣還殘留著晶瑩透亮的水珠,微微張口,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恰巧奚逢秋也在望她。

四目相對,冷風無情敲打窗欞,傳來陣陣吱呀的詭異響動,橫在二人中間的燭火晃得更加厲害,逐漸模糊四周畫面,唯有眼前之人卻愈發清晰。

忽暗忽明的光線下,奚逢秋單手支臉,半歪著腦袋,血紅的耳鐺划過冷白側臉,墨發順勢垂於耳側,眉眼間瞧著愈發溫柔。

「也許……我給這杯水也下毒了呢。」

……真是夠了!

不是都有10%的好感度了嗎?這個人怎麼還是無時無刻不是想著殺她,就是威脅恐嚇她?

好氣啊!

但池鏡花仔細一想認為這事絕無可能,雖然她跟奚逢秋認識不久了解不深,但以他的性格絕不會偷偷下毒,而且,她死了,對他也沒什麼好處,只有她活著,他才有可能知道她穿書的秘密。

池鏡花繼續淡定喝茶,正是奚逢秋遞來的那杯,用實際行動表明她壓根不信他說的一切。

「或許是真的呢。」

像是看穿她的小動作,鮮紅的耳飾於半空飛速划過,奚逢秋驀地傾身靠近,眼底分明漾著柔和的笑,言語間卻流露出絲絲冰冷陰沉的殺意,猶如一把藏起的暗器。

「畢竟我一直都很想殺了你。」

四周再無第三者,奚逢秋就這樣毫不遮掩地袒露心跡,眼底閃爍著異樣的光芒,興奮和遺憾之情稍縱即逝。

「只是你太聰明了,一眼就猜出我的身份,卻不肯告訴我你的秘密,該如何是好呢?」

他的聲音輕輕慢慢,像是在說話的同時思考對策,什麼對策池鏡花不知道,但她很是頭疼。

兜兜轉轉,為什麼話題總是能被他繞到這上面來?

她深深嘆口氣,捧著個杯盞,落寞地垂下微卷濃密的睫羽,耷拉著個腦袋,瞧著無精打采的,就連頭髮絲都蔫蔫的。

「反正我現在已經中毒了,都活不長了,秘密什麼的還重要嗎?」

對於她這樣的普通人來說,生死最大,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奚逢秋那樣不顧生命。

奚逢秋既沒有接話也沒有反駁她,他垂下纖長的睫羽,靜靜凝視著池鏡花的即興表演,未曾注意到自己的唇角已然揚起。

似是想起什麼,池鏡花驟然抬頭,眨著亮晶晶的雙眼,露出期盼的神情。

「既然我都中毒死定了,念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可以請你幫我個忙嗎?」

莫名被她的情緒所牽引,在池鏡花說出「死」字時,如同受到驚嚇的蝴蝶顫了一下,他長睫顫了一下,下意識地問道:「是什麼?」

池鏡花彎起眼睛,豁達地笑了笑,「等我死後,你一定要記得替我收屍啊。」

似是被她拙劣的演技逗樂,奚逢秋不由得輕笑一聲,輕輕應了聲,回了個「好」。

「謝謝你,奚逢秋。」

做戲做全套,該謝還得謝,哪怕他惡趣味十足。

池鏡花瞳孔轉了一圈,雖說他壓根不信奚逢秋會下毒,但實在不願再被他試探,乾脆就著此事禮貌地下達逐客令。

「那現在可以讓我一個人待著嗎?我想最後享受一下獨處的時光。」

她的意思很明顯,奚逢秋並非不知趣的人,更何況,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如此,便不打擾你了。」

他微微笑著起身,冰涼的衣角不經意拂過池鏡花的腳踝。

池鏡花避無可避,腳踝處的皮膚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酥麻和涼意翻湧而上。

她不禁打了個冷顫,回過神,奚逢秋已離去並貼心地幫她將門帶上。

淡淡清香逐漸消散,風不知何時也息了,四周歸於安靜,燭火將坐在凳子上的少女模糊的身影投向地面。

池鏡花用手揉了揉腳踝,又聞了聞瓷杯,什麼氣味也沒有,倒是被他碰過的杯盞外沿有股極為好聞的香氣。

蓮花啊……

想起奚逢秋的真身,池鏡花滿腦子閃過皆是「高貴」「潔白」這樣的字眼,跟奚逢秋一點也不像。

破案了。

他一定是朵黑心蓮!

但是算了,誰讓他是她挑中的人呢。

抱有此想法,池鏡花沉沉睡去。

在她閉眼的同時,客棧一樓空曠的大院裡,四周黯淡無光,只有門口屋檐下高高懸掛著幾盞舊燈籠,卻照不到奚逢秋與白鶴所在的偏僻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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