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假山,聖上不妨外猜猜你腳下的土地可曾是真的?這世間困住一個人的法子可太多了。」
太后這話一出,宣帝下意識的便忍不住後退一步,先困後陷,也難怪成陽王都折在這裡!
太后見宣帝這般,只是搖了搖頭:
「聖上,你的疑惑已解,回吧。」
「母后……」
宣帝有些複雜的看了一眼太后,他從未想過,在自己不知道的那些日夜裡,是母后為自己擋下了層層暗箭。
甚至再想遠一些,當初自己壞了母后的賞花宴,甚至讓人散播謠言之時,母后也從不曾與他計較。
「怎麼了?」
太后笑著看向宣帝,見宣帝一臉動容的模樣,也不由得軟了聲音:
「聖上怎麼做這般小兒女之態?這不是什麼大事,你只需知道,哀家不會害你。」
「梁氏一族狼子野心,如今其女為皇貴妃,以後必為禍患,還望聖上莫要再心軟才是。」
太后說起正事,語氣也變得不容拒絕起來,但宣帝這會兒正因為太后為自己所做的種種而震撼,一開始並未反應過來。
等宣帝回過神後,他的第一句話不是別的,而是:
「那母后,父皇臨終前所言您,您與那人的私情,是真……還是假?」
宣帝這話說完,這才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這樣的話他怎能這麼明晃晃的去問母后?
「私情?」
太后笑了一聲,因著太后剛好走過一片陰影,宣帝一時並未看到太后的神情,只覺得這笑聲中無端帶了幾分並不明晰的譏諷。
「聖上,哀家的私情與否重要嗎?此刻,現在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是你,便足以說明一切!
一國之君,享受美色,倒還能讓人稱一句風流,可若是為了所謂的情遷怒旁人,呵。」
太后看向宣帝,語氣難得帶了幾分讚賞:
「這一點,你倒是遠勝先帝多矣,像哀家,哀家也盼你以後莫生昏聵之心。
先帝曾因為一己之私,將百年氏族的陶氏流放三千里,以致陶氏子嗣後代盡凋,聖上應不會如此吧?」
「朕當然不會,可母后……」
宣帝還要再說什麼,太后直接擺了擺手,大步離去,宣帝不由得抿了抿唇,他斟酌再三,朝著皇貴妃的臨淵閣而去。
臨淵閣處有一絕壁流瀑,也因此而得名,宣帝到的時候,皇貴妃還在沐浴。
「朝月,朝月再給本宮好好搓洗!」
「怎麼還有血腥味!怎麼還有血腥味!真令人作嘔!」
「這該死的奴才,他的髒血,他的髒血怎麼還衝不乾淨?!」
皇貴妃在沐浴,梁相自然不會留在此處,等朝月派了小宮女出來取水,這才撞見了宣帝。
「奴婢叩見聖上!」
小宮女的聲音讓皇貴妃一下子安靜下來,宣帝上前一步,站在浴房外,聽著皇貴妃方才的話,心中浮起一絲愧疚:
「皇貴妃,你如何了?」
「聖上不要進來!妾,妾知道您過來瞧過妾,妾就已經知足了。」
皇貴妃說著,浴房內響起了一陣抽泣之聲,沒過多久,朝月走出來低聲道:
「聖上,娘娘自回來便泡在水裡,整個人都泡的發白了,也不願出來。」
「今日之事,皇貴妃乃是痛苦之極,這才如此,可有請太醫過來?」
「娘娘,娘娘誰也不願見,便是相爺都被娘娘請走了。」
朝月如是說著,心裡是盼著宣帝能進去瞧瞧自家娘娘的,娘娘能趕走相爺,難道還能趕走聖上不成。
偏宣帝聽了這話,立刻道:
「既如此,你便好好伺候你主子,朕等她好了再來瞧她。」
隨後,宣帝不等朝月反應過來,直接大步離去。
出了臨淵閣,宣帝看了一眼對面還亮著燈的霞光堂,默了默,這才朝前走去。
而在一片茫茫夜色中,宣帝仿佛心中早有目的地一般大步朝前走去。
姜曦今日飯後只在院子裡隨便走走,很是無趣。
可那假山群白日裡也覺得有些空寂,又出了成陽王和梁夫人這樣的事,自是能不出門便不出門了。
但長夜漫漫,姜曦這身體又非那等氣血不足,整日混混沌沌也能過一日的,故而即便此刻夜色有些濃了,姜曦也仍未就寢,這會兒她正臨窗借著燈光下繡著一個五毒肚兜,大體的形狀已經成行,只差一些枝葉末節的邊角了。
「卿卿這是在做什麼?」
宣帝大步走了進來,姜曦驚了一下,差點兒扎了手,看著宣帝的身影更是茫然:=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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