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叫你不等我,還差這一時半刻不成?」
煙海樓中,書香陣陣,此刻伴著茶香飄來,姜曦都不由得愜意的眯了眯眼。
「這雨花茶已是去年的陳茶,可其香清幽不減,我特意煮來請才人一品,難不成還是我的不是了?」
二人這幾日倒是有些交情,姜曦這是也連連告饒:
「我的不是,我的不是,是我未曾念著陳娘子思我心切,此番來遲,實在不該。」
陳瑩哼了一聲,又給姜曦添了茶水:
「我又豈是小氣之人?」
三兩盞茶水下肚,外頭突然一聲晴空霹靂,一場晚春之雨,便落了下來。
「下雨天,留客天,今日少不得要多叨擾陳娘子片刻了。」
姜曦笑眯眯的說著,陳瑩正要說話,便見華秋驚呼一聲:
「玉畫師?!您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陳瑩尋聲看去,整個人如遭雷擊,看著姜曦的眼神中,帶著難以言說的震驚。
第26章
陰雲覆壓下,一個被水浸濕的幾乎凝成玄色的人影大步走了進來,一道閃電劈下,這才映亮了那人的面容。
姜曦微微出神,那日聖上未曾宣召,她便知道她此前的法子成了,而接下來,等的越久,她的勝算便越大。
可姜曦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堂堂天子,竟然會又一次與她做戲。
但現在,聖上既要演戲,她自當奉陪,唯一不妥的便是聖上那一身的雨水。
若是聖上染了風寒,這戲能不能繼續作下去倒不打緊,可莫要讓人覺得她是那禍水才最要緊!
麻煩!
姜曦心念電閃,忙站起來,快步走到一旁的書架後,低聲道:
「陳娘子,你這裡可有炭火,可否為玉畫師烘一烘衣裳?」
玉亦日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魂牽夢縈了數日的女子,輕巧如林間驚鹿般,隱沒在書架後,一時心中悵然,等聽了姜曦的話,這才心中一喜。
這姜才人倒是一個會體貼人的女娘!
陳瑩這會兒才是心中發苦,她沒有也得有啊!
這可是聖上,她能看著他在自己這兒染了風寒?
只是,陳瑩奇怪的看了一眼宣帝,也不知這兩個年輕人這又是玩的什麼花樣。
玉亦日飛快的沖陳瑩使了一個眼色,陳瑩隨即道:
「自然,自然是有的,還請玉,玉畫師隨我來偏廳一趟。」
「有勞。」
玉亦日很是有禮的衝著陳瑩拱了拱手,陳瑩哪裡敢受,連忙避過,飛快轉了身。
而姜曦是等玉亦日離開後,這才從書架後走了出來,華秋忍不住道:
「這麼大的雨,玉畫師怎麼又來後宮了?」
姜曦心裡也有些不解,但也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許是,聖上另有他事安排。」
外面的雨愈發大了,姜曦一時不好出去,只取了一本《空山雜談》來翻看。
室內茶香清幽,窗外風急雨驟,噼里啪啦的砸在屋檐上,又凶又狠,但等稍到窗台上時,才柔和了幾分。
「雨越發大了,仔細凍著主子,奴婢去關窗。」
華秋說著,便要朝窗邊走去,姜曦喚住了她:
「不急。春雨貴如油,今年春起,一直未曾落雨,如今難得下了這麼一場大雨,或許礙了咱們一時行程,可對田間地頭的農夫來說,應是一樁好事。且聽一聽吧。」
姜曦如是說著,緩步走到窗前,看著窗外噴雨噓雲,煙氣朦朧的一幕,心中卻不由得想起了爹娘。
這麼大的雨,天又暗了,娘會不會又在借著油燈做繡活?
若是爹,怕是這會兒未該惦記著收屋漏水了。
姜曦正在出神,忽而聽到一陣腳步聲,她回身看去,借著窗外的光,她這才看到今日玉亦日身上穿著一襲群青長袍,衣角上繡著連片祥雲,髮絲微蓬,唇角含笑,一副灑脫自如的樣子。
「見過才人。」
姜曦略略避過,回了一禮,這才隔著三座書架和玉亦日說話:
「玉畫師今日冒雨入宮,著實辛苦。」
「聖上有詔,臣不敢不來。倒是未曾想,這多年未有人來的煙海樓,會有才人登門。」
玉亦日淺淺一笑,可是卻不由得看向了女娘的方向,方才他一進來,便看到女娘臨窗而立,雨幕喧囂之下,如薔薇般柔弱可人,卻又遺世獨立。
「此前我曾誤入此地,倒不曾想陳女官十分和善,我心生親近,故而多來的幾趟。」
兩人略說了幾句話,隨後姜曦問起了玉亦日的來意,玉亦日看了一眼窗外的雨幕,這才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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