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點都不困嗎?」方越有些受不了了,扯著已經沙啞的嗓子問。
傅岑有些好奇地看了他一眼,「為什麼會困啊?」
「你沒補作業?」國慶三天,他們天天都膩在一起,除了晚上的時間,方越想不出任何時間可以讓傅岑寫完作業。
「沒啊。」傅岑特別坦誠道。
方越不信,拿出傅岑一早就擺在課桌上的作業,一翻開,一片空白。
「你不寫作業?」方越的聲音不由拔高了。
「那麼震驚幹嘛?」傅岑掏掏耳朵,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
方越又冷靜下來。
或許是前段時間傅岑實在是太乖了,以至於方越差點忘了傅岑很長一段時間都是以「不寫作業的學神」這樣的存在生活在九班的。
高二開學以來傅岑每天都寫作業,反而是反常。
他這樣不寫作業還桀驁不馴的樣子,才是九班人熟悉的傅岑。
「你以前都不寫作業的......啊?」方越想起自己第一次來九班上早自習的時候,傅岑帶著他繞路,給出的理由,是來得太早了會被別人攔住要作業。
他都不寫作業的,怎麼知道別人會問他要作業?
方越把自己的疑惑說出來,傅岑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道:「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嗎?而且,以前就算我不寫作業,他們也要圍著我問題。」
「那一會兒老王收作業你怎麼辦?」老王是一個挺公私分明的人的,就算是私下和傅岑關係再好,也不至於能容忍傅岑不交作業。
傅岑只是笑笑,沒說什麼。
下午老王來收作業的時候,還差了七八本沒收齊,老頭氣得要是有鬍子估計都要飛起來。
直接讓那些人滾出去罰站。
傅岑混在人群中慢慢挪了出去。
老王只是掃了他一眼,沒多說什麼。
班上其他人也見怪不怪的了。
方越在這一瞬間想到了之前實驗論壇經常出現一類帖子,就是又在九班走廊上碰到傅岑了。
這種帖子的頻率之高,讓方越還誤以為傅岑就特別喜歡呆在走廊。
現在看來,應該是在外面罰站。
然而他年級第一的名號太響了,所以很少有人能把他在走廊上站著這個事兒和罰站聯繫到一起。
傅岑站在後門的地方,倚靠在後門的門框上,雙手抱胸,懶懶散散地站著。
方越第不知道多少次視線落在他身上的時候,老王終於怒了,「傅岑!你別在後面影響別的同學!」
傅岑露出一副無辜的樣子,不過他也沒有反駁。
方越有些心虛,於是摒除雜念,認真聽了一會兒課,而當他再一次小心翼翼轉過頭想去看看傅岑在幹什麼的時候,傅岑的視線也準確無誤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傅岑眨了眨眼睛。
方越很快轉過頭來,但是心思卻一次都沒再落在書本上。
一直到下課的時候,方越才回過神來。
老王收拾課本的時候視線落在了方越身上,「方越!還有那個,傅岑,一會兒來我辦公室一趟。」
方越汗毛瞬間豎起,即使知道自己沒做什麼錯事,但方越就莫名緊張。那種感覺找不出一個準確的形容詞。
像是......像是早戀被抓?
這個想法出現在方越腦海里的時候,方越感覺到了一絲荒唐。
他又沒早戀過?怎麼知道早戀被抓的感覺呢?
傅岑從門外進來,把書放在桌子上,然後衝著他說:「走了。」
方越跟了上去。
到了辦公室的時候,老王看到傅岑嘆了口氣,「你說說你!寫作業能花你多少時間?」
傅岑無所謂地笑笑,「那題沒意思,我在練別的題。」
「你說你!你說你!全班都在寫那個題!怎麼就沒意思了?」老王用書捲成一根棍子,輕輕敲打傅岑的背脊。
傅岑笑笑,沒再反駁。
老王說完這一通才像是想起了還有方越的存在,「方越啊?你在九班還適應嗎?」
方越點頭,不明白他都來這個班這麼久了,老王還專門找他說這個事兒?
「你和傅岑當同桌,別和他學壞了天天不寫作業!」老王說到這件事就特別無奈。
傅岑不服,「哪裡是天天不寫?我前段時間不是天天寫嗎?」
「乖不了幾天!直接原形畢露!」老王拆穿他。
「不過言歸正傳!我找你們來的目的,是校慶結束後你們倆要去t大集訓一周,你們都知道的吧?」老王繞了一大圈,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方越和傅岑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