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越就在這樣的環境下這樣安靜地睡過去。
傅岑欣賞了好一會兒,才把方越叫醒。
方越被叫醒的時候整個人還有些懵,他眨巴著眼睛看著傅岑,「嗯?」
傅岑掖著一絲笑,「嗯什麼嗯?快去洗澡,然後睡覺。」
方越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他最開始就是看著這個椅子看起來很舒服的樣子,沒想到坐上面就慢慢失去了意識。
他看了看手錶,已經過去了將近半個小時。
夜風吹得人有些涼。
他搓了搓自己的肩膀,鑽進了浴室里去。
傅岑看了眼方越剛才躺著的椅子,雖然知道自己剛剛洗了澡,這個時候躺上去難免會沾上點方越的味道,但鬼使神差的,傅岑還是在椅子上坐了下去。
椅子上稍微留了點溫度,是方越身上的溫度。
還有一股很輕的洗衣粉的味道,傅岑在方越身上聞到過。
傅岑看著遠方的天際線,難得放鬆......
方越從浴室里出來的時候,傅岑已經躺在床上睡過去了,他占據了床的三分之一,中規中矩地睡著,甚至呼吸都不重。
方越磨磨蹭蹭到了床的另一邊,占據了另外的三分之一的床位,幾乎是一沾床,就失去了意識。
熬夜小天才,也輸給了b島溫柔的夜風。
第二天早上方越是第一個醒過來的,他睜眼的瞬間,就看到傅岑一張帥臉,在他近在咫尺的地方。
明明昨天睡得時候兩個人中間還有個三分之一的距離,但此時,那點距離早就不見了,他們以一種極其親密的姿勢依偎著。
傅岑也慢慢轉醒,他睜開眼睛第一看到的就是一雙眼睛,一雙正盯著自己的眼睛。
隨後,兩個人都笑了。
「你幹嘛看著我啊?」傅岑問方越。
方越沒解釋自己那個時候只是忘了移開目光,隨口扯了個藉口,「看你什麼能醒。」
兩個苦哈哈的高中生別的可能不靠譜,生物鐘是真的靠譜,這會兒醒的時間,剛好就是平時兩人上學的時候起床的時間。
兩人也沒再睡下去的意思,索性就從床上爬起來。
兩人收拾收拾就準備出門在海邊轉轉。
國慶期間,大家都往大熱景點擠,這個以貧困出名的小島倒是沒多少人來。
早上的海風很清爽,他們沿著海岸線走了半個多小時。
這一路都是沙灘,時不時還能遇到貝殼,海邊已經有不少趕海的人了,並不落寞。
方越對趕海不感興趣,傅岑卻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
走到一處比較大的沙灘的時候,他在一個商販那裡花了十塊錢買了一個小桶一把鏟子,是那種只適合七歲以下兒童使用的玩具小桶,顏色還是明亮的粉紅色。
傅岑興奮地給方越展示自己的工具,然後一頭就扎進了趕海大軍中去。
這邊畢竟不是什麼景區,所以沙灘也真的是平時居民會來趕海的那種沙灘。
於是傅岑用他的玩具小鏟子還真的挖出來了一點東西。
他首先收穫的是一個碩大的貓眼螺,方越沒見過這個玩意兒,但是看著白乎乎的肉還挺可愛的,只是下一秒,傅岑辣手摧花,擠得白乎乎的肉蕩然無存,只剩一地水漬。
「這什麼東西啊?像海綿一樣。」方越驚奇道。
「貓眼螺。」傅岑一邊挖一邊說,「等我多挖點,中午找個小店吃海鮮。」
方越笑笑,他本以為傅岑開玩笑的,畢竟這沙灘能挖出來多少東西?不過是玩玩而已。所以他抱著手站在一邊,看都沒多看滿沙灘亂竄的傅岑。
沒想到半個小時後,傅岑的小桶都要裝不下他的戰利品了,提著小桶來找方越,簡直看得方越目瞪口呆。
傅岑收穫確實頗豐,甚至還準備把一個小點的螃蟹丟掉,因為小螃蟹占他桶的位置了。
方越蹲在他旁邊,好奇問:「這些都能吃啊?」他指了指傅岑桶里奇形怪狀的一些海鮮。
「大概吧,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在網上看別人趕海會撿這些東西。」傅岑如是說道。
方越舉起一個蟶子,問:「這是什麼?」
「蟶子。」傅岑說。
「這個怎麼挖的。」方越被傅岑弄得心痒痒,自己都想上手挖了,絲毫沒有半個小時前那股矜持勁兒。
「你看到沙灘上那種呼吸孔沒有,這些蟶子就藏在呼吸孔下面。」傅岑教他,還把自己的鏟子遞給他,還從兜里掏出了一小把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