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回自己的手, 「我再想一想, 好嗎？」
謝塵也不是死纏爛打的人, 他心氣極高，別人冤枉自己, 自己甚至都懶得去解釋——因為覺得那些人不配；失敗了，他也從不會氣餒，因為他知道，今日的失敗, 也不過是他登頂路上的一塊墊腳石而已。
他知道自己的天才, 同時相信自己是個天才。
但林清棠無疑是例外的。
當初，自己太過隨意，態度不夠認真, 林清棠自然而然地拒絕，那是理所當然。
那這一次呢。
謝塵還是把這同心項鍊交到林清棠的手裡，「項鍊收下吧，好不好？」他低頭去看林清棠——雖然他拒絕了自己, 自己也沒打算放棄他。
這只能說明自己還不夠好。
林清棠想了想，道：「你已經送我很多東西了。」
「這一件不一樣，不戴也沒事, 我還沒起陣，你需要的話，再起陣就好。」
林清棠眨眨眼, 如果自己讓他起陣的意思就是答應他了，對吧。現在這種情況，自然是先不要起陣。
「我們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我以為你介意。」介意兩人不是道侶。
林清棠當然是介意的，就是……哎，就這樣想著，眼又酸了。
看林清棠委屈巴巴地，謝塵的心又軟了，把人摟在懷裡輕聲哄著，「你不願意就算了，我們可以不結成道侶。」
林清棠吸吸鼻子，「我……我也不知道……師兄……我不知道。」
兩人就這樣在雲海前抱著，一直到夜幕降臨，直到露水沾染著他們的衣袍。林清棠被暖烘烘地抱著，突然道：「師兄，我們回去吧。」
謝塵低頭看人，「要回去嗎？」
林清棠點點頭，「回你的朝雨峰。」
謝塵應了聲，便帶著人回了他的朝雨峰。到後，林清棠看著謝塵當初為自己打造的浴間，當初看到這個的時候滿腦子還想著要怎麼應對謝塵，沒想到好幾個月過去，自己已經和謝塵在一起好幾輪春秋了。
關係也變得異常親密。
他把手隨意地放在自己的腰封間，轉頭去看謝塵，然後輕咬著下唇。
謝塵關好門過來，就看到林清棠楚楚地站在那裡，他以為自己被拒絕了，應該什麼都沒有了。他故意忽視林清棠的手，問：「要不要休息一下？」
他知道林清棠這段時間都忙著煉藥，還有賣藥，累得不行。
「不想休息。」說著，林清棠手攀住謝塵的肩，「想去沐浴，好嗎？」
「好。」謝塵把人打橫抱起，往浴間走。
到後，將人放下，便催動體內靈氣，引來水源，不一會兒，浴間便被溫熱的霧氣籠罩著。
「你好好洗一下。」他剛要出去。
林清棠手拉住謝塵的袖子，「謝塵！」
謝塵回頭，輕笑，「師兄都不喊了，沒大沒小。」
林清棠也笑，笑得開心，「謝塵謝塵謝塵謝塵……」
「你喊。」謝塵的眼沉沉的，仍是深深地望著林清棠，低聲道，「你想怎麼喊我都可以。」
「要一起洗嗎？」
謝塵感到自己的心口都要裂開了，自己的心情從未這樣起伏過，就算是贏了風之揚，他都沒有這樣——他跟他求婚，被他拒絕，現在他又仿佛很愛自己。
他的情緒完全地影響著自己，自己被牽引著。
如果林清棠讓他現在死在他面前，他會的。他一定會。只要他一句話。
因為如果他不開心，自己就心痛；如果他說要分手，自己恨不得立刻死去。
「棠棠……」呼吸在瞬間變急促了。
林清棠也覺得委屈得很，坐在池邊，抬起一雙紅紅的眸子，「你不要就算了。」
謝塵蹲下身，把人溫柔地抱到自己腿上，「我哪裡沒做好，你告訴我。」他還是不死心，想要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