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知道為什麼會被這麼快定罪,連保釋的機會都沒有麼。」沈鶴軒輕撫僧袍,緩緩抬眼,「同里地下勢力之首的白鳳,自首了。」
沈建誠倏地睜大眼。
「應該不能叫白鳳,而是……白鳳的女兒,她將你們之間交易的錄音、帳本,通通上交給警方。」
「那個賤人!!」
「是你的種。」沈鶴軒抑制不住地笑,「被自己女兒背刺的感覺,怎麼樣?」
沈建誠隨即反應過來,「是你!」
「沒錯。」繞著佛珠的手砰一聲抵在玻璃窗上,沈鶴軒俯身靠近,「我叫以懷到同里開拳場時發現了她,三分像你,更有五分像她的母親,林白雨。」
林!
沈建誠心裡咯噔了下。
「怎麼?你連這個都不知道?林白雨和晚吟,是表姐妹啊!」沈鶴軒收緊佛珠,諷刺:「否則她們能有那麼像麼?」
一句話,將三十多年前的遮羞布撕個稀碎。
身為哥哥,卻一眼喜歡上了弟弟帶回家的女朋友,偏偏這個弟弟還是被所有人寄予厚望,有望成為下一任沈家家主的弟弟。
不甘、嫉妒……
反正也得不到,乾脆——毀掉好了。
「如果不是你,刻意叫沈見山發現花園裡賞花的晚吟,也許就不會有後面的事了。沈見山可惡,你也一樣!!」
沈鶴軒赤目起身,接著笑:「最後再告訴你一件事,你在老宅的一切動向,都是問月告訴我的,就像當年,你一次次將我和晚吟的逃跑路線告訴沈見山那樣……這回輪到你了。」
「沈鶴軒!」
「這是你的報應。該慶幸,兩個女兒都不像你。」
…
沈建誠入獄後,三房股份全由沈問月繼承,但她轉手就給了沈庭章。
「此次因為父親,沈家遭到不小的譴責和謾罵,我知道,小叔…家主將這些一個人扛下來了。」沈問月攬著女兒,侷促地低下頭,「三房沒資格再要這些。」
沈庭章起身走近。
沈問月頭埋得更低了,趕緊又道:「我將母親送去療養院,之後帶著玉珠出國,以後不會回來了。」
「徐家那邊呢?」
「已經遞交了離婚申請,徐牧言那邊也同意了,正在走流程。」
本來是打算讓玉珠繼承徐家,自從出了上次的事,沈問月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徐家也不見得有多乾淨。
「既已打算好,便隨你吧。」沈庭章摸了摸小姑娘腦袋,聲音一如既往溫和:「那些股份,本就是給你們的,往後在國外,日子也能好過些……不管三哥做了什麼,與你們無關。」
「家主……」哭腔聲起。
沈問月抬頭,正對上他看過來,笑著說:「叫小叔就好,咱們家沒那麼多講究。」
一瞬間,淚如雨下。
「對不起,對不起小叔,以前…以前推了您!」就算做再多,也彌補不了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