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微的嗚咽聲被吞了進去。
沈庭章慌忙抓住他手臂,被迫仰著頭。
眼看臉越來越紅,險些要吸不上氣來,藺宵方才不舍地退開,又重又急緩著氣,抬手抹去他眼尾洇出的一團濕意。
「不是告訴過哥哥,要記得換氣麼?罷了,多試幾次就記住了。」
他又要湊上去,一根手指先抵在了唇上。
沈庭章沒什麼威懾力地說:「夠了,不准再親了。」
黑眸緊盯兩片微紅微腫的唇。
藺宵把人摁懷裡平復了很久,拖長聲調:「好~哥哥說不親,那就不親了。」
兩人在屋外好一陣兒,直到一陣風從檐下吹過。
「時間不早了,哥哥好好休息吧,晚安。」
蜻蜓點水吻過額間,藺宵轉手將人推回屋裡。
等他從裡頭插上門栓,走出院子。
手機上已經有了四個未接電話,三個是夏以懷的,另一個,邢明業。
他先回撥給邢明業。
接通後,對方開口一頓罵:「你小子可真會給我找事兒,我告訴你,明天回去要是哄不好我孫女,拿你是問。」
「放心吧,她只會開心爺爺抓到壞人了。」藺宵對他的威脅置若罔聞,「怎麼樣?審出點什麼了?」
「你怎麼……」
「嗯?」
「沒什麼。」
也不知道是不是抓到余志強的緣故,那聲音眼瞅著揚了八個度。
給邢明業一種他邊走著跳,邊打電話的錯覺。
這麼開心啊。
可惜——接下來要讓他失望了。
「余志強一直保持沉默,不管是今晚的事,還是六年前的事。」
「你他媽,你們是不是眼瞎。」藺宵有被氣笑,「今晚繳的那些,不就能說明一切了?」
「那只能證明今晚,不能說明六年前也跟他有關。」
「怎麼不能證明!」
邢明業深吸口氣,勸:「藺宵你冷靜點。」
「我怎麼不冷靜了?六年前殺害宿哥他們的,就是這小子!」
「證據呢?」
「我……邢明業你腦子是不是死的。」
不是他,還能是誰?
電話里跟著傳出一聲嘆息。
「我知道你要給喻州那小子報仇,我他媽,我就不想麼?」邢明業說著說著吼出來,「我兒子也折裡頭了啊!」
可是沒辦法證明。
要麼余志強親口承認,要麼就得有當年的證據,否則沒法兒定罪。
「另外——」邢明業抹了把臉,緩平情緒,「我們到的時候,貨差不多都被第三方搶光了。在同里,敢這麼幹的,除余志強以外,也就那一個了,你怎麼能保證六年前那事不是他們做的?」
當頭棒喝。
掛斷電話,藺宵猩紅著一雙眼,回頭望向隔壁東側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