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跟他什麼關係?」藺宵緊接著又問。順便解釋一句:「我沒有要打探的意思,只是覺得那人叫哥『庭章哥』,該是……很熟的人。」
「以前確實見過幾面,倒也不算熟的程度。」沈庭章扣緊毛巾,儘量用平緩的語氣簡要帶過,「只是我比他年長了六歲,才叫我一聲哥而已。」
「只是見過幾面麼?可我看他,好像對哥哥很熟悉。」
一聲聲的「庭章哥」,看見沈庭章雙眼來神,藺宵肯定,他們的關係絕不像沈庭章說的這麼簡單。
「真的只是這樣。」
沈庭章統共沒見過徐映南幾面,上一回還是三年前的年節,徐家兄弟隨問月和小玉珠一起到沈家過年。
那之後……
「你們是怎麼遇到的?還有今晚,到底是怎麼回事?」沈庭章不願再過多提起從前的事,換個話題。
毛茸茸的黑腦袋壓過來,靠到他肩上。
「我是被騙過去的。」
「什麼?」
「騙我過去有大生意談,結果找人打我。」藺宵頭轉個方向,面向他,「哥,好疼啊。」
沈庭章趕忙放下毛巾,去拿碘伏,「你且忍忍,我先給你擦下破皮的地方。」
主要是嘴角。
他捏著棉簽靠近,將碘伏輕輕塗抹在上面,許是小滿時不時摔個口子做習慣了,擦的時候還朝上面吹了兩下。
一團氣呼到下巴上。
藺宵嗓子莫名發啞,「哥……夠了。」
眼睛垂下來,本就漆黑的瞳仁在燈下愈發深沉。
意識到距離挨得有些過分近,沈庭章立馬退開,扔掉棉簽,將毛巾又在熱水裡淌一遍。
皙白的手在眼前一陣晃。
「剩下的,還是我自己來吧。」藺宵截停伸過來的毛巾,毫不掩飾:「再這樣,我該忍不住了。」
忍不住?
沈庭章順著他的視線往下,蹭!一下紅著臉起身,「我,我,我先走了,你記得,記得擦點藥酒,要實在不行就去醫院。」
說完慌慌張張下樓,一口氣跑出屋子。
回到隔壁,關上門後,心還在砰砰跳個不停。
他怎麼——
…
人走以後,藺宵就去了浴室。
等出來,同一號碼已經打來三次。
第四次接下。
夏以懷的聲音幽幽飄出:「拳王啊,我每年花三千萬養著你,可不是看你挨打的。」
「不好麼?多有節目效果。」
夏以懷:「……」
當我眼瞎,還是當我眼瞎。
「不過夏老闆,這節目效果只給一個人看,未免太虧了。」他頂著一頭濕發坐下,瞥見沈庭章落下的圍巾,拿放到腿上摸了摸。
眼睛微眯,聲音卻直降三個調:「說,他是誰。」
「重要麼。」
「對我來說,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