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宵你怎麼樣?」碰到他臉上的傷,扭頭朝周揚喊:「叫救護車!」
「哥。」藺宵枕他懷裡,握住那雙冰涼的手,抽了絲氣笑:「我沒事。」
「怎麼沒事,都是傷。」
沈庭章呼吸急促,手不停發抖,方才跑過來時,瞳孔都擴大了。
望著那兩扇密集輕顫的睫毛,藺宵忽然有點後悔:還不如讓他看到,至少不會像現在,擔心成這樣。
「哥,我……」
「庭章哥!」
遠處傳來一道喊聲。
愈來愈近。
直奔鐵絲網前。
聚光燈下很快映入一道人影。耳上的銀飾隨著動作搖晃,人比藺宵想像中要年輕,估計也就二十四五,和他差不多。
濃眉鳳眼,一雙漆黑的瞳仁亮晶晶的。
他叫什麼?
庭章哥!
「嘶——」藺宵牽動了下臉上的傷,委屈抬眸:「哥跟他認識?」
早在那句「庭章哥」響起時,沈庭章就跟被定住了,焦急擔憂轉瞬變成驚恐。
怎麼也想不到會在這裡,在這種情況下,見到徐映南。
稍微回點血的唇再次慘白。
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乾脆埋下頭攙著人起身,「我們走。」
徐映南不甘心又喊了一聲「庭章哥」。
步子稍停了停,沈庭章咬住唇,背對人繼續往前。
離開擂台場,就叫周揚將人扶上車。
「庭章哥,是我啊,小南!」徐映南一路著急忙慌追過來,「你不記得我了麼。」
眼看就要抓住他,藺宵反手攬住人到另一邊,轉過頭壓低眼:「這位老闆,傷了我不夠,還想打我哥的主意?」
「你胡說什麼!」
藺宵使個眼色給周揚。
周揚轉手先將沈庭章推上車,關了門擋住,一氣呵成。
隔絕視線,藺宵一改剛才的步履蹣跚,拽住人衣領拉近,「今天多謝大老闆相邀,這筆帳,改日我一定加、倍、奉、還。」
說完,抵著人肩膀推出去。
大眾和兩輛來時好好的,回去成廢鐵的麵包車,離場。
徐映南怔在原地,夏以懷不緊不慢走近,還能聽到他自言自語:「真的是庭章哥,不是在做夢,真的不是在做夢……」
他輕聲喚道:「二少。」
徐映南驟然回神。
「庭章哥!」回頭,四周早已不見人蹤影,只看到一個兩鬢斑白的夏以懷,「庭章哥呢!」
「早走了啊。」
「那還不快去追!」
夏以懷疑惑挑眉,反問:「我為什麼要幫你追。」
「你!」
「二少只包下我這拳場一夜,」夏以懷好心提醒他,「可沒有付我額外的費用。」